先是齊秦因為不注重個人形象,頂撞上級被停職,接著第一副手又因為工作不力與秦風定下賭約,大家都為兩人捏了一把汗,誰勝誰負實在難料。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秦風這是要大力整頓拆遷辦了,其他人也覺察到危機,做事說話都小心謹慎起來。
秦風的目的就是趁機整頓拆遷辦,把這些老油條都趕出去,如果有可能,他不介意把這裏麵現有的人員都踢出去,重新招錄一批新人進來。這些人在拆遷辦混了多年,都養成了一身的臭毛病,一個比一個油滑,積重難返,想重用他們都沒多少可能。
謝國棟氣鼓鼓地出去了,回到自己辦公室一個人生悶氣。連抽了幾根煙,謝國棟抓起手機,給自己的後台老板黃鑒打電話告狀,訴苦說秦風不尊重老同誌,總是對自己的工作指手畫腳,動不動就挑刺。
但讓謝國棟震驚的是,黃鑒聽完他的抱怨之後,一反常態沒有支持他,反而訓斥他沒腦子,人家好歹是你的頂頭上司,你先不尊重別人,還妄想別人尊重你,連主次都分不清。同時叮囑他,以後最好不要跟秦風硬頂,這家夥不好惹,而且後台很硬,以後最好識相一點。
掛了電話,謝國棟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老板居然是這個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難道真的要變天了?謝國棟忽然感到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一股不詳的預感在腦海中浮現。
比起謝國棟的霸蠻,姚曉倩這個粗壯的女人情商顯然要高一些,通過幾件事她就看明白了,現在是人家的天下,新任市長上位,把自己的秘書安排到拆遷辦來當主任,就是一個明確的信號--市政府對拆遷辦以往的工作十分不滿,改朝換代的時候到了,這時候跟人家對抗不等於是作死嗎?
因此謝國棟離開後,姚曉倩留了下來,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秦主任,我昨天才知道,那天去看我的餘總原來是餘副省長家的千金,你看你當時也不告訴我,讓我慢待了人家。”
“她是不是副省長的千金並不重要,她去看望你是因為她是我的同學,而不是因為她是副省長的閨女,她本人也不代表餘副省長,所以這兩者之間是有本質區別的。”秦風慢條斯理地說道,心裏忽然明白了,姚曉倩的態度發生巨變,多少與傳言他傍上了副省長千金有關。
姚曉倩笑了笑,補充道:“話是這麼說,可畢竟人家的身份在那擺著呢,咱也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呀。我跟我老公商量了,餘總這麼給我麵子,我們必須有所表示。您看能不能幫我們約一下餘總,找個機會我們請她吃頓飯聊表謝意?”
娘希匹,狗日的所圖非小啊,原來是她老公想攀上餘鎮南這條線。可你一個縣級市的建設局局長,跟人家的身份地位相差十萬八千裏,你們夠得著人家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有這層關係總比沒有強,有棗沒棗先打上一竿子再說,多少有點香火情嘛。
秦風為難地說道:“餘昔已經離開銀城了,她平時也很忙的,這個恐怕有點難度。不過機會總是會有的,等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原本姚曉倩也沒抱太大希望,銀城想攀上餘鎮南這條線的幹部多了,多少人排隊想請餘昔吃頓飯都沒成功,她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同時也向秦風傳達善意,以後唯他馬首是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