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扭過頭,驚訝地望著那一桌被掀翻的餐桌,目光充滿了質疑和審視。這一桌坐了十個人,稍微有點擁擠,安排得全是攝製組的局務組的人,有兩個頭目,正是這兩個頭目的牢騷最多,覺得受了冷落。他們坐了半天了,市長和部長這些頭頭腦腦都沒來跟自己敬酒,心裏不舒服,飯菜都感覺難以下咽,尤其是酒水不對胃口,心裏越發越不滿。
一激動,那個攝像師猛踹了桌子腿一腳。沒想到的是,這張桌子就是這條桌子腿老化,被他一腳給踹斷了,於是桌子就翻了,滿桌的飯菜和酒水灑落了一地,地麵上杯殘狼藉,不少人身上都被濺滿了湯汁和酒水,一桌子人都十分的狼狽。
沒有人吱聲,大家也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麵麵相覷,一時都感覺莫名其妙。隻有秦風隱約猜測到,這一桌人覺得飯菜不好,而且怠慢了他們,心裏不爽,有人搞小動作,失手打翻了餐桌,這也是一種不滿情緒的總爆發,像是在宣泄,又像是一種示威。
“他媽的,什麼破飯菜,在京城,這種飯菜都是農民工才吃的,把我們當什麼人了,大老遠從京城跑來,就請我們吃這樣的破爛,這銀城市委市政府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那名攝像師虛張聲勢地喊了一嗓子,怒氣衝衝道:“走了,不吃了,老子去外麵另外找高檔餐廳吃去,誰願意吃誰就吃吧。”
戴著帽子的攝像師領頭往外走,那名劇務也跟著走,這一桌的其他人對視一眼,以示威的方式集體離場,憤憤地準備離開。或者這隻是擺明一種姿態,希望馬上有人出麵挽留,給他們換上一桌飯菜。
可是這可能嗎?人不能被別人欺負到這份上,更何況還有秦風這位以脾氣火爆出名的鐵血市長坐鎮,這幫小子是不知道厲害。
“你們都給我站住,今天誰離開這個餐廳,誰就被劇組開除,今晚就可以離開銀城。你們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滕文早已暴怒,立刻挺身而出,指著那名攝像和劇務等人怒吼了一嗓子。
柳思雨也站起身,怒聲道:“太不像話了,你們這些人,吃誰的飯,砸誰的碗,算什麼玩意兒。不願意吃可以不吃,白吃你還挑肥揀瘦的,當自己是誰?我就問問你們,你們哪一個在劇組裏是不可替代的,你們以為公司跟你們簽了合同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信不信我現在馬上打電話給裘總,把事情跟他彙報一聲,馬上解雇你們。”
“就是,做人不要過於得寸進尺了。人家市政府款待我們是盡地主之誼,也是看在公司的麵子上,又不虧欠我們什麼,你們這樣鬧的確不合適。”胡克也附和了一句。
那名攝像師回過頭,冷眼看了滕文和柳思雨三人一眼,鼻孔裏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幾位,我們可是一夥的,大家要在一起艱苦奮鬥小半年,你們這麼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說話,也太不仗義了吧。你看看,這吃的什麼呀,把我們當叫花子打發。你們樂意吃自己吃,我們不奉陪了。”
“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你們由主要領導陪著,可我們呢?被冷落到一邊,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這算什麼呀,分明的厚此薄彼,勢利眼嘛。”那名劇務也是一樣的口吻和嘴臉,明顯是一肚子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