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茶喝下去,茶水都喝得沒味了,鎮委書記梁忠書還沒趕到。秦風的臉越來越黑,這個梁忠書是真的打算把自己晾在這裏,躲著不見,置之不理了。
很好,一個小小的鎮委書記都敢不把堂堂常委副市長放在眼裏,真的是狗膽包天了,秦風心中的怒火洶洶燃燒,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原本他是不想發飆的,想先說事,把事情在明麵上說開了,相信大多數人不管私下怎麼想,表麵上還是要遵從政策的,也不至於公然跟上級部門唱反調,可是梁忠書自知理虧,居然躲著不見人,這他媽的就是豈有此理了。
“看來你們梁書記架子很大,不打算給我這個副市長麵子了。好吧,沙寶亮,麻煩你告訴他,我不等他了,讓他明天早晨直接到市委來,參加市委的擴大常委會。”秦風的臉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
沙寶亮趕緊站起身,彎著腰說道:“好的,我這就打電話給梁書記。”
“你先別著急,我問你,你們龔呂昌龔副鎮長呢?帶頭去藥廠的人是他,他也是鎮委委員,這會怎麼也不見人了?”秦風繼續陰森著一張臉問道。他實在不想扮演惡人,可是每次都遇到這種混蛋的鄉鎮幹部,整個就是滾刀肉,混不吝。
沙寶亮遲疑了一下,解釋道:“龔副鎮長說今天是周末,本來就不用上班。他秉公執法,結果被您打傷了,賭氣回家了,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在家裏養傷,無法繼續正常工作。”
“放他媽的屁!”秦風終於暴怒了,再也無法繼續控製滿腔的怒火,怒拍桌子站起來,厲聲喝道:“他還冤枉了,他還受委屈了。他跑到藥廠裏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丟盡了東橋鎮政府的臉麵,明明是蓄意公報私仇,竟然還冠冕堂皇說出這種話。昨晚到藥廠偷盜的那夥人,為首的龔強是他的親侄子,這個誰不知道,家裏出了敗類,他不嚴加管教,自我反省,反而惡意打擊報複,這樣的人簡直給我黨丟臉。
你現在也打電話給他,通知他明天到市委開會,到時候市委辦會親自打電話通知他,隻要他敢不來參加會議,撤職處分的文件馬上就會送到東橋鎮鎮委。我還就不信了,任何個人敢跟組織對抗,都是死路一條。不要以為沒人能約束他,天老大他老二!”
“哦,哦,知道了,我馬上打電話通知。”沙寶亮被秦風身上咄咄逼人的氣勢壓迫得渾身都難受,隻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衝了過來,都有點喘不上氣來。
扔下這句話,秦風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眼神裏閃爍著刀光,殺氣騰騰,看著都讓人膽寒。
“黨鎮長,還有你,你們,東橋鎮所有鎮委委員,明天都到市委來參加會議,凡是無故缺席者,都要行政記大過一次。好了,我走了,今天這個會不開了,你們自己討論吧。”秦風扔下這句話,大步往會議室外走去,氣得肝兒都疼。自己家鄉的鎮委班子,就是這個德性,真不知道他們平時都是怎麼工作的。
在開車去藥廠的路上,秦風心裏琢磨,這個幹部回爐班必須盡快搞起來了,再不搞幹部的作風問題根本就得不到改善,必須殺一儆百。這個事今晚就要先跟尤市長通通氣,爭取他的大力支持。
現在很多人不是沒有上進心,而是上進心用錯了地方,他們把心思都花在跑官要官,巴結領導上,根本沒心思多做幾件實事,幹事呢也怕犯錯,怕被人妒忌,所以寧肯冒著風險花錢買官,也不願意多做事,做事的周期長,難度大。即便是幹了幾件事,也是政績形象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