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耿靜忠這番話,秦風心裏也鬱悶起來。雖然他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被人當成棄子拋棄認誰心裏都難受,頓時有一種失落感,心裏極度不平衡起來。他總算能理解耿靜忠作為一個副市長,為什麼還會在深夜裏如此孤單寂寞,寧願一個人躲在夜裏裏自己喝悶酒都不願意見人了。
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兩個在雷雨行動中出了大力的人,竟然被同時拋棄閑置,難怪耿靜忠想找秦風出來喝酒,而不是別的人。作為一個要強的人,他不願意別人看到他一蹶不振的樣子,但是秦風例外,因為這也是一個與自己相同命運的人。
“其實我有心理準備,現在被閑置不等於永遠被閑置,隻是暫時讓我們避免了風口浪尖。耿局,換個角度想想,也許未必是壞事,你說呢。”秦風自我安慰道。
耿靜忠苦笑一聲,歎了口氣說道:“你還年輕,又有一身的本事,自然等得起,這是你的優勢。可是我跟你不同,這把年齡了,一旦被架空,就很難再有翻身的機會。不過你說得對,起碼我們躲開了風口浪尖,避免了很多權力爭鬥,也許並非是壞事。”
“這麼想就對了。”秦風端起酒杯敬了耿靜忠一杯酒,說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們這些人是勞碌習慣了,突然閑下來心裏不舒服。不過凡事都有利弊,閑下來可以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何苦一天到晚奔波勞苦。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不是,我們何必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不操那個心也好,以後沒事了我們就約著一起出去旅遊什麼的,工作就讓別人去幹吧。”
耿靜忠笑了起來,指了指秦風的鼻子笑罵道:“你倒是想得開,也不知道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自己。不過這話我愛聽,該死鳥朝天,既然我們改變不了,那就這麼著吧。”
兩人喝完一杯酒,彼此真的開始惺惺相惜起來。耿靜忠是一個事業型的男人,心裏有夢想,有野心,很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可是如今被架空了,在渾身不自在的同時,反而多了幾分釋然。忙碌了這麼多年,也許自己是該歇一歇了,何苦那麼較真呢。
三個人很快把一瓶白酒就幹光了,耿靜忠不盡興,又去買了一瓶,三個人繼續喝。今晚江依琳也是舍命陪君子,平時不喝白酒的她,也陪著兩人一起喝光了兩瓶白酒,直到都喝得暈暈乎乎的。江依琳倒是沒什麼心事,但是看到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竟然如此失魂落魄,情緒也受了感染,一直陪他們喝到淩晨兩點多,直到耿靜忠喝多了鑽到桌子底下去才作罷。
秦風叫了個代駕,跟江依琳一起將耿靜忠送回家,然後兩個人才一起回了別墅區。
“秦大哥,今晚……很高興,很久都沒有這麼暢快地喝過酒了,跟你在一起,我心裏很踏實,以後……”江依琳將秦風送到霍宅門口,從車裏攙扶著秦風下來,看著秦風說道。
秦風打了個酒嗝,笑了笑說道:“我也很高興,沒想到你這個學藝術的美女還有幾分俠骨柔情,能陪著我們兩個老男人喝這麼多久,真的是太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