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這是……路引?”阿妥到底識字,一見便知這是路引,卻不懂秦素給他們這個做什麼,不解地望著她。 WwWCOM
秦素便微微點頭,語氣輕緩:“這是我給你們的路引,你們的出生地、姓名都換了新的,你們先收好。”
阿妥驚疑不定地看了秦素好一會,方將路引納入袖中,神情卻越惴惴,福叔仍是一言不,隻抬起頭來看了秦素一眼,眼神中含著探詢。
秦素輕輕歎了口氣,道:“明日我便要離開了,但你們卻必須留下,不僅因為我要你們幫我做這件大事,也因為,你們若是跟著我回去,憑我如今的力量,恐怕……也護不住你們。”
她語聲微澀,眼前似又浮現出福叔被當階棒殺的場景,還有阿妥被泡得麵目全非的屍體。
行險也總比沒命好,再者,她也的確需要他們相助。
二人聞言俱是神情微凜,停了一刻,阿妥搖頭道:“不可,女郎身邊怎能無人?”她的臉色有些白,語氣卻十分堅定,“當年是趙夫人救了我們,趙夫人臨去前也交待我們,要我們好生照看女郎。我們不會離開女郎的。”
福叔補充了一句:“便是在府裏,我們也可為女郎做事。”
秦素微訝地看著他們,過得一刻,心中竟有些刺痛起來。
前世的她是有多麼的愚蠢自私,才會讓這對忠仆慘遭橫死。
她的手指在袖中捏緊,平複了一下情緒,方搖頭道:“不可。你們若回了府,母親必不會留你們在我身邊,倒不如留在外麵幫我。”
“女郎……”阿妥還待再勸,秦素卻抬手打斷了她,語聲漸沉:“我意已決,你們聽命便是。”語罷又勾了勾唇角:“再者,你們的身契在我母親手上,若回了府,還不是母親什麼便是什麼,你們怎麼幫我?”
微涼的語氣,並不見傷心怨恨,秦素的神情可謂平淡。
阿妥與福叔皆沉默了下來。
靜了些時候,秦素驀地輕笑了一聲:“你們的身契我定是討不回來的,索性便也不去要,隻給你們弄來了這新的身份。隻要你們幫了我,從此後便不再是秦家的家仆了。我會給你們銀,你們帶著銀與路引去上京,我要你們替我在那裏開一間茶鋪。”
阿妥蒼白著麵孔不能言語,福叔亦有些許色變。
秦素言語之間的意思,竟是要他們做逃奴?!
“且放寬心,你們不會是逃奴的。”似是讀出了他們心裏的念頭,秦素以袖掩唇,輕笑聲出:“我的人,我自有法子護著。母親會自願銷去你們的奴籍,而路引上你們的身份乃是庶族,再非秦家奴仆。”
阿妥與福叔同時一驚。
秦素麵上笑意淺淺,清淩淩的眼波裏泛出光彩:“若是就這般去官府,沒有身契,自是無法銷去奴籍。可是,若是人死了,這奴籍不也自然便銷去了麼?甚而便是這個人也不再存在了。那麼,你們手上的路引,不也就能用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