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心中生出莫名之感。Ww W COM
若非確定她前世從不認識什麼楊先生,她都要懷疑,這楊從申,是她前世癡戀過的什麼人。
一念及此,秦素不由苦笑。
除了蕭繼珣,她前世哪來的什麼癡戀?
就算是蕭繼珣,那也不過是她的妄想罷了,跟“情”字可沾不上半點幹係。
搖頭甩去這些雜念,秦素便悄悄與阿承低語了幾句,確認他已經收到了周嫗轉交的信物,又叫他多注意著些,若有什麼事便告訴周嫗。
雖然確定前世並不認識什麼楊先生,不過,多警醒些總是無錯的。秦素自問不是個記性好的人,那些前世的事,隔得越久,她記得的便越模糊,還是謹慎些為妙。
隻要有周嫗在,青州那裏總不會出大錯。
如此想著,秦素終於心中安定了些,便去專心給秦彥婉寫回信去了,此事亦就此揭過不提。
時光逝如疾箭,不過一轉眼間,五月便已行至末梢,那石榴徑上的紅榴白蕊,此際已皆被一片濃綠所取代。
秦素在白雲觀中的“靜修”,也已將滿一月。
五月三十這一日,乃是白雲觀例行做法事的日子。秦素起了個大早,在院子裏散了會步,便回房用朝食。
孝中無美饌,每日裏不過是蒸餅麥飯,這日子秦素過得十分無味,為了名聲卻也隻得將就著下去,將那蒸餅吃了半個,便沒了胃口。
“女郎,這些可要撤下去?”李嫗指著憑幾上的二色湯飯,和聲問道。
秦素懶懶地揮了揮手:“端下去罷。”語畢停了停,想起了一事,便含笑道:“嫗且留下,陪我話。”
李嫗應了個是,招手喚了鬟撤下碗碟,阿梅上來服侍秦素淨麵洗了手,很快便退了下去。
秦素便向大案邊坐了,隨意地指了指一張榻,和聲道:“嫗便坐著話罷。”
“多謝女郎。”李嫗恭敬地道,並未顯出受寵若驚的模樣來,自向那短榻上跽坐了,坐姿十分端正。
秦素端起了茶盞,凝視著盞中淺碧色的茶汁水,漫不經心地道:“我請嫗打聽的事,嫗可有消息了?”
她指的乃是李玄度的事情。
自那日請李嫗打聽消息後,已經過去了十餘日,故她今日才有此一問。
李嫗聞言,麵上便有了一絲難色,沉吟了一會,方恭聲道:“回女郎的話,這並非是我躲懶,而是我打聽來的消息,隻有幾句,我本想多等等的,不過,女郎既然問了,那我便先將知道的都了罷。”
秦素對此早有預料,知道李玄度的事情絕不容易打聽,聞言便笑了笑,道:“無妨的,打聽到了多少便多少,嫗請來。”
李嫗心下鬆了鬆,便也笑道:“是,女郎,那我便了。自那日女郎吩咐下來後,我便請林侍衛幫著去打聽消息,直過了近十日後,林侍衛才告訴我,他隻打聽到那帶的僧人姓李,據是個唐國人,因心慕我大陳佛法,故來陳國遊學,精研佛法。”
“唐國人?”秦素微覺訝然,劉海下的眼睛倏然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