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李玄度這妖孽此行會不會順利?
秦素微有些悵然地望著窗外,神思恍惚。WwWCOM
李玄度手中的力量雖不弱,比之隱堂卻又差了許多。臨行前,秦素曾借紫微鬥數之名,隱晦地給李玄度提了醒,希望能對他有用。
這般想著,她的心緒莫名地便有些低落起來。
不知何時,窗外又開始飄起了雪,由疏而密、由緩而疾,不過數息之間,空寂的庭院便成了一片素白。
秦素將窗子推開了一條縫,幾片雪花隨風而來,拂上了她的衣袖,青衣白雪,素淨而冷寂。
無論如何,這一回她算是賣了個大人情給李玄度,她相信自此之後,她與李玄度的合作會更加順暢。
唯一的瑕疵便是阿臻。
這娘子有點不大服管。
秦素撣著袖上雪花,彎了彎眼睛。
阿臻真該慶幸自己是李玄度的人,若不是看在那妖孽的麵子上,就阿臻那三腳貓的手段,治不死她個十回八回的,她秦字倒過來寫。
驀地,門上傳來了輕微的剝啄聲,隨後便是阿葵的聲音道:“女郎,我回來了。”
秦素立時精神一振,回道:“進來。”一麵著,她一麵便關上了窗扇,走回案邊坐了下來。
阿葵推門進屋,帶進來一陣清寒的冷風,雪片隨風而入,轉瞬便被屋中暖意化成了水,滴落了在青氈上。
阿臻回關嚴了門,褪下鬥篷搭在手臂上,便快步走了進來。
“如何?鍾舅父手上的船可能提早成行?”一俟她進屋秦素便問道,一麵揮手止住了她行禮的動作。
如果能躲過鍾大郎單獨回青州,自是最好,所以秦素便派了阿葵去鍾家探消息。
阿葵半躬著身子,額前的絲上還結著水珠,她卻也無暇去擦,隻恭聲道:“回女郎的話,我繞著彎兒問過了一回,鍾夫人卻如今已是歲暮將至,船舫那裏的人都回家去了,一時間是不能出航的,還需再等些日子。”
“是麼?”秦素其實也早料到這情形了,倒也並不覺意外,顰眉想了想,便又問:“鍾舅母有沒有告訴你,歲暮之後,船舫幾時開航?”
“回女郎,鍾夫人了,最早也要等上元之後。”阿葵道。
秦素的眉心都快要擰在一處了。
劉氏這回是鐵了心,定要讓秦素與鍾大郎同行。幸得過幾日便是歲暮,算算時間,也就二十不到的樣子,倒也不算太久。
端起一旁的茶盞啜了口茶,秦素勉強壓下了心頭的煩悶,便又問道:“罷了,此事便這樣罷。我再來問你,你可在我舅父家找過畫中的那個人?”
自給阿葵看過畫像後,秦素便時常派她往鍾家傳話送東西,劉氏如今看秦素自是與往時大不相同,兩下裏走動得頗勤,而每次去鍾家,阿葵皆會找機會觀察鍾家仆役,尋找那個畫中的男子。
可是,過了這麼久,這件事還是毫無進展。此刻聽得秦素問話,阿葵便將身子彎得更深了些,惶惶地道:“女郎恕罪。”
這句話秦素已經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了,她忍不住便將茶盞往桌上一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