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來，那個沒了影兒的廚娘，應該就是阿燕，她在船上也叫阿燕這個名兒。 Ｗｗ Ｗ ＣＯＭ”數日後，在微風徐徐的船舷邊，阿葵向秦素輕聲稟報道，又往四周看了看。
阿臻便守在一旁，周遭並無閑雜人等。
因護主有功，如今她已經升做了二等使女，與阿梅阿桑她們一樣，秦素便光明正大地將她帶在了身邊。
阿葵便又壓低了聲音，細細地向秦素稟報：“我後來問了人，都這阿燕平素也不愛話，不過做活很勤快。她是半個月前船老大從市集上買回來的，據是家鄉遭了旱災，沒飯吃，隻求上船吃頓飽的。因她做菜的手藝還算不錯，船老大便叫她做了廚娘。”
秦素一時並未話，隻望著蒼茫的河水出神，好一會後方問道：“在船上時，阿燕都與哪些人來往？平常船靠了岸她又會去哪裏？”
阿葵聞言便道：“女郎恕罪。這些事兒我都沒打聽出來，倒不是別人不肯，而是這阿燕很不起眼，來的時間又短，船上的人都沒怎麼注意過她。”
秦素“唔”了一聲，麵色並無變化。
既然懷著心思上了船，那自是要表現得越普通越好。還有，鍾景仁將鍾家仆役全都趕下了船，又規定隻讓秦素身邊的仆役打理吃食，隻怕也是從中嗅出了不對。
“女郎，我還打聽到了一件事兒。”阿葵此時便道，麵上含著一絲憂慮之色。
秦素醒過神來，回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且。”
阿葵便輕聲道：“這消息是那條船上的使女的。我聽她們，如今青州那邊的情形像是有點……有點不大好，東院夫人跑去德暉堂鬧了一場，如今被太夫人禁了足。”
秦素眉眼不動，“嗯”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她還以為能聽見什麼驚人的消息呢，原來不過是林氏又做了蠢事。停了一刻她便問：“母親跑去德暉堂做什麼？她又為了什麼會跟太祖母鬧起來了？”
聽得她的問話，阿葵的麵色便有些不好看，遲疑地道：“她們都，東院夫人是因為……女郎要回去了，這才與太夫人鬧了起來。”
“哦？”秦素挑了挑眉，麵上便漾起了一個淺笑，撫著船欄笑道：“有趣。”
見秦素並未動怒，阿葵心下略安，便又道：“據是因為太夫人給女郎在菀芳園修房舍，東院夫人便那一處風景最好，本當給最尊貴的娘子居住，不該給了……嗯……給了女郎，所以東院夫人就跑去找太夫人理論去了，又什麼蕭家什麼的。”
她一麵一麵心地覷著秦素的麵色，卻見對方仍舊是麵含淺笑，雲淡風輕，似是根本就沒當回事，她半提著的一顆心這才擱回了肚子裏，又輕聲續道：“太夫人雖是罰了東院夫人，但後來又賞了好些藥材補品給了二娘子，還叫二娘子陪著用了好幾次的飯。”
秦素聞言，不由眉心輕蹙，麵上的笑也淡了，淡聲問：“就這些了？”
“是的，女郎，就這些了。”阿葵回道。
秦素眸光沉沉，望著大京河闊大的水麵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