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雅與鹿鳴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Ww WCOM
事實上,這院子裏的所有人,就沒有一個臉色好看的。
秦府五郎秦彥直,居然與女同眠?!
他忘了闔府正在守孝麼?
他哪來的包色膽,竟敢在這樣的時候,公然將女子拉到榻上去?!
有那麼數息的功夫,西雪亭裏的風都像是停息了,滿世界的死寂。
“哪,五弟他怎麼……”驀地,一個柔婉而微帶顫音的女子聲線響了起來,瞬間便讓眾人回過了神。
眾人不約而同地回看去,卻見秦彥梨正站在海棠花外,捂著嘴、白著臉,張大的眼睛裏滿是震驚,呆呆地望著合扇窗中的情形,整個身子搖搖欲墜。
她應該是匆匆趕過來的,身邊隻跟著個鬟,此刻那鬟也是一臉的慘白,飛快地低頭不敢再看。
“關窗,快關窗!”秦彥雅終於清醒了過來,立時厲聲吩咐,又命一旁的鹿鳴:“關上院門,任何人不許外出!”
這可不是事!
若是消息走漏出去,秦家兒郎居然在重喪期間與女子歡好,秦家好容易才扭轉了一點的好名聲,須臾便會煙消雲散。
再者,士族女郎親眼目睹男女歡好之事,這消息傳出去,秦家的女郎們名聲可就完了。
這個損失,這院子裏的任何人都承擔不起!
院門很快便“咣當”一聲合上了,窗扇也被麵色蒼白的鹿鳴親手闔攏,女郎們也都很自覺地離開了海棠花叢,轉去了一旁的回廊前,每個人的麵色都極尷尬。
居然親眼目睹到了這般香/豔的場麵,有幾個女郎的臉又紅又白,幾乎恨不能去挖自己的眼睛。
“長姊,要給太夫人送個信。”秦彥婉不知何時走到了秦彥雅的身邊,輕聲提醒道。
她的麵色有些蒼白,神情倒還鎮靜。
秦彥雅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
她連著吸了好幾口氣,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知曉,要派個穩妥的人去。”停了停,她便又皺起了一雙秀麗的眉:“先還是要尋個曉事的仆嫗,先將房裏兩個人的衣裳……穿上。”
她有些艱難地著,麵色越地泛著白。
秦彥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長姊勿需擔心,我們今日帶的人都不多,隻要好生敲打一番,消息不會走漏出去的。”
這些話時,她的語氣並不太篤定,神情中也隱著一絲焦慮。
再是行事穩重的女郎,那也畢竟是*****碰上這種事情不可能不慌神。像這樣的事,根本就不是娘子們應該參與的。可偏偏今秦家的女郎們無一例外,全都看了個正著。
這簡直就是把秦家所有女郎的名聲全都要毀去了。
便在眾人六神無主之時,西雪亭的院門忽地便被人拍響了,隨後便有人喚道:“快開門,你們瘋了不成,郎君回來了還不開門?”聽著卻似是個廝的聲音。
院中的人全都有些懵了,一個個麵麵相覷。
郎君?什麼郎君?
秦彥直正躺在屋子裏呢,西雪亭中哪來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