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拖長了聲音道:“看起來,嫗這是不想實話了,既如此,那我就將來寶……”
“我,我!六娘子且慢,我……我……”一聽秦素提起來寶,郭嫗便再也顧不得旁的了,顫著聲音開了口,有些語無倫次地道:“是這樣的,鬆煙齋是我……哦不……不對,不是我,是大娘子……就是……是女郎……是女郎以我的名義開的一家鋪子,大概是四、五年前就開了的。那時候,因大夫人給了女郎一些銀,又教了女郎打理產業出息的法子,女郎那時候年紀,一時好玩,就拉著大郎君……郎君一起湊了一百銀,在平城開了個鋪子。”
原來如此。
原來這還是秦彥雅與秦彥端這對親生兄妹一起開的鋪子,這段掌故,秦素並不盡知,如今也算是解了惑。
郭嫗此時已是完全放棄了抵抗,吞了口唾沫,又顫聲道:“一開始,女郎開這鋪子隻是好玩兒,也時常來鋪子裏走動一番,權當多了個散心的地方。因這件事是女郎私下裏做的,便連大夫人都被蒙在了鼓裏。三年前,女郎因打聽到了先郎主的死因,便不大往鬆煙齋去了,隻叫我有空過去看看。再後來,女郎又與左家女郎交好,暗中對那個左四娘很是照拂,又順帶結識了姑太太身邊的華嫗。往後沒多久,鬆煙齋便開始每隔一個月都會給華嫗二兩銀。華嫗留一半兒,剩下的一半兒,便由華嫗交給貝錦家裏用度。”
鍾氏麵色鐵青,握布巾的手幾乎變了形。
事實上,除了鎮定如恒的秦彥柏以及諸事從不形於色的秦彥棠外,西院諸人就沒一個臉色好看的。
秦彥昭才恢複了一些的麵色,此時重又變得蒼白了起來。
郭嫗提及的左四娘等人,讓他又想起了守製期間發生的那些事。
而鍾氏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如此動怒。
“還有什麼?”鍾氏冷聲問郭嫗道,陰厲的眸光卻拋向了秦彥雅,“你還做了什麼,還不快快招來?”
這句話看似問的是郭嫗,其實卻是對秦彥雅的質問。
秦彥雅端然不動,麵色冷寂。
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還睜著的話,秦素都要以為她是不是也像太夫人那樣老僧入定了。
郭嫗被鍾氏的問話聲嚇得一抖,忙又續道:“除了給貝錦送銀之外,女郎最常做的,就是通過鬆煙齋給貝錦家裏遞消息,一應吩咐都是寫在字條兒上,由我帶去鬆煙齋,再由鬆煙齋轉給貝錦家裏人的。”到這裏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忙又道:“哦對了,我還想起來一件事兒,便在前年冬,女郎有一突然叫我送信,還事情很緊急。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六娘子回府後第一次跟著東院兩位夫人去德暉堂請安,當時貝錦因要回家照顧阿母,已經好些日子沒回府了。女郎當時還過,六娘子初次回府便做了件大事,攪亂了她的計劃,她隻能趕快把貝錦找回來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