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又哭了。”秦素在馬車中喃喃地道,向旁邊的阿栗笑了一下。
此時,阿栗的眼圈兒也是紅紅的,正拿巾子拭著眼角。見秦素看了過來,她便強撐出了一個笑臉,笑道:“殿下自己又沒多好,眼睛也是紅的呢。”
秦素不信,叫她取了鏡子來瞧,果見自己的眼睛泛著紅,她便自嘲地笑了起來:“原來我也這般經不得事兒,這就快哭了。”語罷,拿了紗巾出來,在眼角處按了按。
阿栗便柔聲勸慰:“二娘子待殿下向來極好,四娘子也是,五娘子當年也幫過殿下的。殿下自是舍不得她們。”
秦素歎了口氣,靜默不語。
馬車晃晃悠悠地駛出了水井坊,往德勝門的方向而去,秦素半倚窗前,望著掠過窗前的街景,微有些出神。
此時,留在車中的白芳華便湊前了一些,輕聲問:“殿下,那東風樓裏真的不要提前一聲兒麼?”
“無需如此,就這麼去吧。”秦素道。
白芳華這一提醒,秦素的境到底轉過來了一些
聽得此言,白芳華到底還是有些擔憂,蹙眉道:“殿下,那地方不比禦街,那可是三教九流齊全的。殿下就這麼去了,萬一叫人衝撞了去可怎麼辦?”
秦素便掩袖笑了起來:“你還怕有人敢衝撞於我?你也不瞧瞧外頭這些侍衛,那是普通人家養得起的麼?有他們跟著,又有誰敢來招惹於我?”
這話倒也是,這些禁軍侍衛可不比平常,那可是皇城裏出來的,身上的氣勢就不一般,自不敢有人跑上來找麻煩。
隻是,話雖是這樣,白芳華卻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蹙眉想了一會,終是道:“要不……殿下還是讓我先去前頭瞧瞧吧,不然我這心裏總有些放不下。殿下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隻是提前去前頭看一眼,萬一有何不妥,我也會先叫人給殿下傳個信兒。”
今日之事是早就安排下的,秦素自是無可無不可,聞言便微笑道:“既如此,那就有勞白女監跑一趟了。”
白芳華心下大鬆,笑著應了是,秦素便命人暫停了車,讓白芳華先下去了,又予了她一隊侍衛。
那廂阿栗便一直送到了車下,直到白芳華一行人走得看不見了,方才回到了車上。
秦素此時正拿了卷書閑閑地翻著,見她上來了,便笑道:“白女監這回可放心了,這一去,倒也省了這一路的念叨。”
阿栗便笑了起來,馬車此時已是重新啟程,秦素便向窗前坐了,有一搭無一搭地翻著書。
阿栗便在旁邊替她倒茶,一麵扯著閑話兒:“殿下,之前我見您問起了陶家娘子,您一會兒可是要去探望她麼?”
今日的行程安排等等一切,秦素皆是與阿忍商量著辦的,阿栗對此也不甚了了,故她才會這樣問。
秦素聞言,便將視線自書上移去了窗前,伸著兩根手指撥弄著湘竹簾子,搖頭道:“今日我卻是沒空了,我把這事兒托給了二娘,便請她代我走一遭兒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