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兩個月了。有幾次,白勝利和李若蘭在路上相遇,他們會停下來說幾句話,然後客氣的分手。李若蘭生日那天,請白勝利去了她宿舍,還有她的幾個同學一起聚餐,白勝利喝了許多酒,醉倒了。有時若蘭會到白勝利宿舍來閑聊幾句,惹得白勝利當夜失眠。白勝利幻想著會重溫舊夢,直到有一天,白勝利見到李若蘭親熱的挽著一個男孩的胳膊在散步,他才徹底死了心。
“你和她一起會很幸福。”白勝利時常想起劉丹霞說的這句話。他很想念文詩,卻沒有勇氣去找她。他希望能在飯廳遇到她,可是兩個月以來,文詩從來沒有露過麵。這個周末,他終於按奈不住去了文詩的宿舍。
文詩開了門,頭發散亂著,本來俊俏的臉少了血色顯得憔悴,人也瘦了許多。她看到白勝利,勉強的露出笑容,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白勝利跟著文詩走到床邊,文詩在床上坐下,他坐在床邊的桌子上問。
文詩搖搖頭,抹去淚水,仰頭看白勝利。“你怎麼今天才來?”
“我……”白勝利一時想不出合適的措辭。
“別說了,我聽說了你和李若蘭的事情。我還以為,你會很快來找我。”文詩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文詩,對不起。”白勝利為文詩擦去眼淚。他無法解釋沒有過來的原因,看到文詩流淚又很心疼,也覺得詫異。
文詩的床上散放著幾本書。她見白勝利目光轉向了書,慌忙回身收拾。白勝利已經看清了書名,都是醫學方麵的,其中一本是腫瘤學。
白勝利的心似乎被鐵錘重重的錘了下,頭也覺得眩暈。他跳下桌子,站在文詩麵前,雙手抓住她的肩。
“告訴我,怎麼了?”
“沒什麼,這裏有個瘤子。”文詩指指脖子,說得很平淡,淚卻又湧出眼眶。
白勝利坐在文詩身邊,替她擦淚,手有些顫。
過了許久,他說:“一定是良性的。”
“醫生說了才算。”文詩終於平靜了。她告訴白勝利,確診需要先做個小手術,一個月後做。如果是良性的,就會很容易的切掉。醫生說,即使不是良性的,因為發現的早,腫瘤本身也不會有大問題,隻是手術要複雜許多,也有些危險。
“等做了手術,這裏就有一條疤,多難看。”文詩一旦平靜下來,歡快的本性就又流露出來。
“你以後就更不會來看我了吧?”她對著白勝利噘嘴,盯著他問。
“我可以冬天來看你。”白勝利笑答。他心中還在顫。
“夏天也得來。”文詩的腔調一如既往。
白勝利突然把文詩攬在懷中,把她抱的緊緊的,柔聲說:“夏天也來,以後,我每天都”來看你。”
“別這樣。”文詩掙了一下,身體鬆軟下來,輕捶著白勝利的胸,低聲說:
“回到學校,我每天都盼著你過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
白勝利離開文詩的宿舍,在校園中胡亂走著,淚水不住的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