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白勝利難以自製的時候,他覺得腦門濕漉漉的,心裏一驚,抬頭看見胡瑤婻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我就知道上來會這樣,所以才不想來。”胡瑤婻見白勝利停止了動作,很輕柔的對他說,摟著他的手臂並沒有鬆開。
“如果你喜歡就繼續,我願意給你。可你得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
白勝利聽了,心頓時涼了下來。
“瑤婻,你怎麼這麼倔呢?我都說過無數次了,年齡不是問題,生孩子也不是問題。隻要和你一起我就覺得幸福。瑤婻,我們結婚吧,我們一定會幸福的。”白勝利這話的確說過許多遍了,每次都被胡瑤婻回絕,這次也不例外。
“勝利,不說這個了。今天我的身體是你的,你想怎樣就怎樣。隻是過了今晚你就得忘掉這一切。”
白勝利從胡瑤婻身上滾下來,仰麵癱在床上,歎道:“唉,要是說忘就能忘該多好啊。”
胡瑤婻趴過來,撫摸著白勝利的臉。“忘不了就埋在心裏。好好待你的小師妹,別再三心二意的了,你爹還等著抱孫子呢。”
說完,她起身整理好衣服,對著鏡子整理一番,平靜的對白勝利說:“勝利,我先走了,明天上午十點過來接你去火車站。”
說罷,她推門離去,留下白勝利躺在床上,腦中一片空白。
第二天一早,白勝利想起和文詩的約定,回去時要告訴她車次。他來北京一周一次電話都沒給文詩打,怕文詩在電話裏糾纏,就給白總辦公室打了電話,請白總告訴文詩自己的返期。
胡瑤婻準時來到樓下,替白勝利結賬後,默默的幫他把行李放進車裏。一直到北京站,兩人都沒有說話。白勝利下車後,探尋的望著胡瑤婻。他怕胡瑤婻會駕車離去自己心中不舍,卻說不出口。還是胡瑤婻對他說:“我去停車,你幫我買張站台票,在入口等我。”
進站的路上,兩人還是沒有說話。直到白勝利把行李放好,又從車廂出來後,才對胡瑤婻說:“婻姐,要開車了,你回去吧。”
胡瑤婻沉靜的看著他,良久,輕聲說:“再抱抱我。”
白勝利把她緊抱在懷中,全不顧邊上的乘客投來異樣的眼光。
在他懷中,胡瑤婻不停的嘟囔:“以後我不能照顧你了,你要自己保重。你要讓著點那女孩子,早點結婚要孩子別拖著。有事需要我辦就給我打電話,寫信也行。回去後先給我報個平安.....。”說到後麵的時候,聲音低得讓白勝利無法聽清。
白勝利撫摸著胡瑤婻的秀發,輕聲說道:“瑤婻,你一定記住,不論在任何時候,你永遠是我最親的人。哪怕我和別人成家了,你依然是我最親的人。”
胡瑤婻揚起頭,流著淚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真的?你不是哄我吧?你可不能這麼想,這樣對你媳婦不公平。我們就是好朋友,嗯,就像你和馮姐一樣的朋友,好嗎?”
白勝利點了點頭,長歎道:“唉——,好吧,我們是好朋友,你是我的好姐姐。”
胡瑤婻抬起手,伸出小手指,帶著些俏皮說:“說話算數,拉鉤。”
白勝利伸手和她拉鉤,然後鬆開手臂,說:“我得上車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你太累了。”
“好,你趕緊上車吧。”胡瑤婻把白勝利推上車,自己卻不肯走,站在車窗邊繼續對白勝利嘮叨,無非是氣候變化注意穿衣,飯前洗手,每天洗澡之類的囑咐。直到火車開動了,白勝利看見她的嘴唇還動個不停,隻是不知道又叨叨些什麼。
白勝利想起馮佳欣在電話裏對他嘮叨了許多,現在胡瑤婻也這樣,他暗想,女人原來都一樣。
返程的火車比去北京時鬆了許多,白勝利身邊的座位竟然是空的。他爬在小桌上昏昏睡去,醒來時天已經大亮,火車已經駛進了省城。
隨著距火車站越來越近,白勝利心情也有些緊張。他一直沒給文詩打電話,也怕她為此生氣。他很想在站台上看到文詩身影來說明她沒有生氣,又覺得文詩不可能來接他。時而又擔心文總忘記告訴文詩自己回來的車次。
火車在他的胡思亂想中緩緩駛入站台。白勝利從車窗中清晰的看到了大波浪披肩發和洋溢著笑容的娃娃臉。
文詩正又蹦又跳的對著車窗後的白勝利揮舞著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