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仗義(一)(2 / 2)

眼見父親嚴肅起來,趙匡濟亦不禁緊張起來,正色地答道:“爹是要我匡扶賢君,濟世為懷。”趙弘殷緩緩點了點頭,續道:“這就是了。你還在煩惱什麼?”趙匡濟道:“匡濟就是不明白,大丈夫死則死矣,為何爹要反對我去阻止石敬瑭那狗賊?”趙弘殷勃然大怒,一手便拍在花園內的石桌之上,這一記掌擊乘怒而發,內勁不自控地狂湧而出,“砰”的一聲之下竟把半張石桌轟得粉碎!趙匡濟看見父親如此功力,不禁露出了極為佩服的神色,趙弘殷的神色由極怒,轉為有點失望,卻又帶著慈愛,顯得內心的交錯及變化實在十分之大,隻聽他繼續說道:“一心尋死,隻懂呈匹夫之勇者,又豈能稱為大丈夫?”趙匡濟一向不擅詞令,卻被如此一問,頓時語塞,趙弘殷更不理他,徑自徐徐說道:“做大事者,當需要有能自量的氣度,你是我第一個兒子,從小天資過人,實乃練武奇材,看你現在剛二十出頭,已有為父的八成功力,前途無可限量,可是現在你武功尚未大成,加上老天待我著實不薄,鱗兒自小便有著絕頂聰明的頭腦,雖然他的武學天份並不及你,但能補你在另一些方麵的不足,待他日你倆兄弟羽翼豐足後互相輔助,何愁沒有盡展所長的機會?可是眼看現在的你,隻會亂呈武勇,連敵人的實力亦尚未清楚,教為父實在大失所望。”說罷轉身便步出花園,一番說話,便把趙匡濟狠狠罵得無地自容,亦顯露出趙弘殷對他的兩個兒子實在抱有極大的期許。

趙匡濟呆呆的坐在花園之內,性格使然,即使明白父親的用意及對自己的期望,趙匡濟便還是沒法接受得到這種做法。可是忽然之間,內功精湛的他便忽有所感,向著花園內的假山喝道:“是誰鬼鬼崇崇的在趙府內放肆?”忽然一條人影從假山後一閃而出,快疾無比,放眼看去此人便十分之瘦小,趙匡濟也不打話,右腿在地上輕點數次,剛才被趙弘殷轟散在地上的桌子石屑激射而出,看著那人狂轟過去,那人看見石子來勢如此急勁,也是吃了一驚,隻見他雙腳輕踏地麵,竟在不容間發時一閃而過,正在暗喜之時,卻見趙匡濟竟已在剛才自己身形一窒之時,衝上前來到達自己的身前!

趙匡濟便比那人高出了足足一倍有多,提起臂來一拳從上而下緩緩壓落,內力所到之處便把那人完全的籠罩著,趙匡濟性格雖然梗直,但動起手來卻絕不含糊,那一股極為集中的精神力便可謂出自天授,於動手之間,雙方身體內勁等諸般細微動作變化,均逃不出他的感應,那人內力奇弱,剛才避開石子隻是憑著眼光之精準,與及奇妙的步法,若論真實拚鬥,便憑他打上多少拳亦不會受傷,當下凝力不發,隻以內力牢牢的把那人鎖緊,喝道:“如此功力,竟然也敢到河北保定趙家來撒野?”

那人不慌不忙,揮出手來一拳便向著趙匡濟的拳打了過去,趙匡濟吃了一驚,心想怎麼此人如此功力,竟也出手硬拚?自己此拳若果真的與其拚上,那人肯定會即時全身經脈爆裂,吐血身亡,趙匡濟口硬心慈,一轉念間已收起了九成功力,隻求一拳把那人打暈,再交給父親發落。可是就在兩人雙拳一觸之時,趙匡濟麵色一變,隻感到對方拳上所傳來的內勁,與自己所感應到的便有著天淵之別。

在刹那間的相觸之下,趙匡濟已感到對方經脈中便含有極強的內勁,這一收勁之下眼看便要吃大虧,可是當兩人的雙拳真的拚上之時,“啪”的一聲之下,那人竟被趙匡濟的內勁震開,可是他便正是在等待這內勁相碰的一刻,趙匡濟的內力一鬆之時,右足在地上一點,已乘著這空隙時間向後跳開,逃離了趙匡濟的內勁所籠罩的範圍之外,這一著便大出趙匡濟意料之外,要掌握此等內力一鬆的時機,及準確估計到背後眼睛所看不到的退路,再加上趙匡濟若不收勁便要硬拚的膽量,那人的功力雖強弱未定,反應及戰法方麵卻肯定是一等一高手的料子,隻見他雙腳急錯,踏著奇怪的腳步,如一度涼風般,在一刹那間已閃到了趙匡濟兩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