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泰然說道:“大家也知道那人是誰了?他原名乃“司馬雲龍”,但在經此之後,令我深切的體會到“人力江河”的道理,想不到我最引以為傲的卜算之術,在真有能力挽狂瀾,逆天改命的強人來看,可說隻是不值一哂的皮傷小道,故此我便贈了他一個“江河”之名,最能貼切地迎合他現在的命格,他一聽後十分歡喜,接著說要回禮於我,遂把一種歸息吐納之法與一套逃命絕佳的輕功傳授於我,於此後的日子裏,這些功夫可幫了不少的忙。而從此之後,我知道了命數卜算之外還存在了許多可以人力改變的因素,從此浮跨之心盡去,於這些年來便隻潛心鑽研術數之學。”
張悅可忽道:“先生既已歸隱,再也不問世事,為何卻惹來了那李碧峰?”於泰然笑了笑,說道:“姑娘問的好,看於某如此兜了一個大圈,也還未說到事情的重點,想來各位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但若不說這一堆看似無關之言,往後的一切又會變得難以解釋,幸得姑娘提點,現在便說說有關那李碧峰的事情。”說著卻喝了一口酒,跟著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緩緩的道:“我既於九年前領悟了命數大道能隨人力而變的道理,在打後的日子,便在卜算之學上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會,於各種事情的推敲當中,竟比往時的我看得更遠更準,而由於近數十年來中原都呈兵荒馬亂之境,我在年輕時學成後的最大興趣,就是尋找能開辟新朝代的真龍天子,說也奇怪,在我得到領悟後之時夜觀天像,竟隱約看見了紫薇之宮帝氣隱現,象徵著真龍天子已有現於世間之兆,但由於帝氣約隱約現,我由此曉得龍命之格尚未成形,顯示著有可能成為天子之人已然誕生!”
眾人聽罷都不禁暗暗倒抽了一口涼氣,此話若由他人說來,大多都隻會當是胡言亂語而一笑作罷,但現在經由“機關算盡”之口說出,卻顯得格外的真實確鑿,羅如龍喃喃的道:“當世之上,能有哪位英雄可成此大業?”水天星則麵現興奮之色,問道:“以於先生之能,當可知道此人是誰?我雖無拳無勇,卻願投身其帳下略盡綿力,以助天下蒼生!”卻見於泰然搖了搖頭,說道:“真龍天數尚難定,現在連我也還未知他是何許人也。”水天星聽罷滿臉失望之色。
於泰然再道:“而印證我先前所言,即使能推斷出誰是新龍天子,但未來命數並未全定,故此我便沒有著意去追尋其所在之處,相反改用測字之術,以推算中原的局勢將會為何以及誰主中原,竟給我得出了一個“逆”字!”
眾人一聽都是心下大震,在發生過今晚的事以後,任誰也會把那個“逆”字聯想到李碧峰身上,莫不此卜卦主李碧峰將來會有成帝的一天?於泰然眼見眾人臉上變色,不由得哈哈一笑,說道:“此時說來,大家一定想到那是李碧峰了?但當年我把此字推算出來之時,李碧峰之名尚未廣為人知,而我當時所想到的,卻是異域門派的“青龍會”!”水天星聽著竟“啊”的一聲呼了出來,於泰然奇道:“水兄弟知道此門派嗎?這種異域教派大多行事隱密,鮮有向人提及自身的名稱,我也是因為曾走遍大江南北以避仇家,才略有聽聞。”水天星點頭道:“我也是聽他人提及過。”於泰然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了,而大約三個月前,正當我在家靜修之時,有一人忽然登門造訪,那人言語中甚是客氣,表明他本身亦略懂相人之學,問我可否替一人看看長相如何,我見他言語有禮,又顯得身有武功,不欲開罪於他,一口便答允了,正當我想開口問他的名字之時,他竟忽然說道:“碧峰!於先生答應了,進來吧!”
他說到這裏麵色竟變得紅潤起來,顯見雖曆時三月之久,亦難掩當時的興奮之情,隻聽他續道:“你們可能難以理解我當時的心情,在我推算出那“逆”字之後,我可是每天都在不停的思想著那究竟與什麼有關?為甚麼那個逆字竟主宰著未來中原的帝運?而近年來李碧峰之名在中原如雷貫耳,我亦曾有想過會否與他有關,而凡修術算之人,一生泄露天機甚多,故此永遠都不能清楚預測自身命數的安危,隻能從對外界事物的卜卦之中得到啟示,每當我欲動身往找那李碧峰,計算與其會麵的卜卦之時,均呈大凶之像,使得我遲遲亦未能肯定李碧峰是否我一生追尋的那人,而我甫一聽到“碧峰”之名,心中的震驚實在可想而知,竟連那人的名字也忘了去問,隻見一個青年走了進來,就是那李碧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