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聽罷,卻反而笑道:“聽於先生所言,小春本來也有些擔心遲些會要做甚麼勞什子的皇帝,幸好隻是虛驚一場,小春生在碧春樓,此生隻想好好服侍眾位叔叔伯伯終老,然後繼承碧春樓招待來往商旅,便已足夠。”劉鐵拳拳喝了一聲:“好!”端木廚子亦拍了拍他的肩膞以示嘉許,於泰然眼見他們如此,嘴角一揚,麵現輕蔑之色,卻不再說話,石重貴此時卻道:“請教於先生一事,敢問我是否還有帝皇之相?”
於泰然聽罷卻望也沒有望他,隻說道:“即使我不說,你也該想到,今天你我有緣能在此相會,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眾人都是大惑不解,但石重貴自己心裏明白,今天之所以能與於泰然在此相見,全因自己在失去帝位之後,滿腔壯誌已被磨滅不少,在被追捕之中,便沒有聯絡舊部重整旗鼓,隻一心往碧春樓找林老托庇,雖說此乃人之常情,但已失去了身為一方霸主的蓋世氣概,相信從此再難東山再起,於泰然因不欲他太過丟臉,再沒有直說出來,可是他聽罷後卻已麵色變得一片慘白的久久說不出話來,水天星見氣氛不對,打岔說道:“先生還未說到,李碧峰那二人走後,為什麼先生卻要托羅鏢頭把你帶走?”
於泰然麵見讚賞之色,說道:“看我一邊說著,又一邊把話題岔開了很多,還是老弟你的心明鏡如水,話說我當日計算出那一堆字後,用了兩天的時間,終組合出:“逆殘天運亂蒼生”的那一句偈言,當中的意思一目了然,意謂先前所批那一個“逆”字,將會禍及天下蒼生,而當時我便在想,莫非那個“九”字,便能力挽狂瀾?可是正在我思潮之間,一把聲音忽然向起,冷冷的說道:“嘿,窮一生之力妖言惑眾的你,不會覺得很累嗎?你又有沒有給自己算過,何時會命送黃泉?”隻見大門一開,卻原來那李碧峰竟再次回來,而他的眼神中便深藏狠冷的殺意,我當時唯有強作鎮定的跟他說那偈言尚有三句未開,天數尚未全定,但他可沒有像你們一般慢慢的聽我解釋,竟再不跟我說話便一掌的向我打來……”
想到剛才那李碧峰視人命如草芥到此地步,動軋便出手害人性命,張悅可不禁呼了出來,石重貴的心卻在想莫非真的要做到如此地步,才能成就一番大業?天真的自己便因遭人出賣而落得今天的下場。於泰然續道:“我知道在這級數的高手麵前實在走不了一招半式,故扮作全不會武的被其擊在身上,以少許的內力護著心脈,跟著倒在地上潛運龜息之法,他隻道我已死了,便順手點火,欲把我的屋子燒掉,幸好他過於自負,沒有想過一掌會打不死一個不會武功之人,便沒有過來確定我的生死,竟給我就此暪過,而由於我一生仇家甚多,在屋內便設有一地道供我逃生之用,想不到這次便真的救了我一命,我甫一逃出地道,便即往找羅鏢頭,托他把我如貨物般運往別處,這計策原本萬無一失,豈料出發之時,我才發現在慌忙逃走時,竟遺下了一重要物事在燒掉的屋子之中,那一東西水火不侵,我原本也不擔心會被燒壞,但若給人拾了也是不妥,於是便行一險著,著羅鏢頭略改路線,先一經我家的破爛敗瓦找回那東西再行出發,想是那一舉動被李碧峰察覺了,竟沿路不停追來,我在箱中不停計算,引導著羅鏢頭走呈吉兆之路以避開那李碧峰,終於在此地碰到計算中的貴人,想不到卻竟是擁有著“九”字之人,真是大出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