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看城外的張景龍,與下馬接戰的韓重已對望片刻,張景龍深知韓重一旦失手,韓家寨的人勢必一湧而上的變成群戰之局,自己對韓重要殺要擒,也是隻得這一次機會,再者本身行功的時間受著體內的異種真氣所規限,現在已剩下不到半個時辰,也懶得再以言語弄奸使詐,雙臂微晃之下,右足向前微踏半步,左膝向後略屈,己擺出了待戰的架式,向韓重說道:“寨主請!”先前即使在麵對著石守信如此高手之時,張景龍亦沒有擺出任何拳法架式,隻憑臨陣時的感覺而隨手施為,經已十分厲害,現在當著此不容有失的情況之下,張景龍已祭起了在世間江湖之上已有二十年不見,當年開山動地,破天魔拳所創絕拳的起手架式。
韓重早在張景龍把部下的單刀踢飛之時,已十分清楚眼前這個年青人身懷與其年齡絕不相符的武學造詣,而由於寨中並沒有人能夠擒殺張景龍,一湧而上的話隻會徒增死傷,因此他亦隻好親自出手,心愔即使張景龍的武功奇高,以他的年紀功力亦不會十分精純嫻熟,憑著自己的功夫當可略勝一籌,若能把他擒下固然可作為與袁千河討價還價的人質,而即使把他殺了,也好去了袁千河的這個強援,但現在見張景龍架式一擺,雖沒有流露出驚天動地的氣勢,但現時的張景龍在韓重眼中,卻顯得全無破綻的難以入手,麵上神色雖沒有任何變化,但心中的警覺卻已更為提升,現在既已成了騎虎之勢,也不作多想,精神一緊之下,向著張景龍舉步踏去,暴喝一聲,舉起了鬥大的拳頭便向他直轟過去,既然張景龍的架式中毫無破綻,韓重亦不打算與他見招拆招,企圖以霸道的功力把他直接壓下。
而身在二人身後的韓家寨眾,眼見戰幔終於由自己的寨主拉開,都不由得激昂起來,高聲呐喊的以增韓重威勢,而隨著這震天動地的呼叫之聲,韓重的一拳已重重的轟到張景龍的眼前,張景龍眼見此拳的勢道狠霸之極,亦不由得心中一凜,想著韓重原本隻是一介護城守將,即使身懷不俗武功,自己亦盡可應付得了,但韓重現在這拳卻隱含風雷之聲,拳意中卻滲出一股有進無退,萬夫莫敵之勢,當中隱隱然有點當年義父顧落陽拳招的影子,且功力深厚,幾可與習德,石守信之輩比肩,實在大出意料之外,心念一轉之間,足下微晃,身形一轉,已使著那連石守信的疾雷槍亦抓他不著家傳步法,避過了韓重那重重的一拳,閃到了其身左側之處。
這一記身法便快疾無倫之極,當在場所有人包括韓重都未及有所反應之時,張景龍的一拳已壓了在韓重的左脅之上,心想自己的身法隻可惑敵於一時,正如今天在大道之上對著石守信之時,亦隻能攻其無備,現在對著韓重要擒要殺便隻可決於一瞬之間,就在此時,腦中竟閃過了童百名的囑咐之言,一咬牙下拳上猛然吐勁,但心存仁念的他在最後一刻卻隻把體內五成真力迫出,算著可在略創韓重後把他封穴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