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景龍的內勁甫一貫進韓重體內之時,隻聽得韓重“嘿”的一聲,張景龍麵色一變,接著“啪”的一聲清向過後,打在韓重身上的一拳竟被反震回來,他便再一次失算的想不到韓重竟有著如石守信一般的修為,石守信的疾雷槍法便全憑雙手把一股深厚的內力導入長槍之上,在槍尖迫出氣刃以達攻敵之效,而現在韓重卻把一股內家真氣從左脅處狂瀉而出,如此精純的內力操控之境,便能使韓重身體上的防守之力倍加,雖然從脅下這些人體虛弱之處,所發送的真力便比以拳腳打出差上許多,但由於張景龍這一拳的力度便不到平常的一半,韓重隻感到脅下一陣劇痛,卻反把張景龍震得身形一窒,當此甫一交手的情況,遇到如此挫敵良機,韓重也不理會身上痛楚,急忙提氣聚勁,雙拳從左右兩邊猛力打出,一式極為簡單,卻又威力奇大的雙風貫耳便向著張景龍的頭顱狂轟而去。
高手過招,半式失利便會帶來極嚴重的後果,張景龍被震開後先機已失,再沒有時間以家傳身法閃過韓重這致命一擊,但他的反應奇快,於電光火石之間把頭向後急仰,“砰”的一聲巨向過處,隻見韓重兩拳互擊,正好在張景龍的麵前擦過,饒是如此,兩拳相交時所產生的氣流爆破還是把張景龍弄得一陣暈眩,韓重得勢不饒人,手上招式既盡,卻雙腿疾蹴,向張景龍的小腹猛力踢去,但見張景龍乘著此轉招的瞬間,伸足在地上一踏,已往後急跳開去,與韓重拉開了約丈許的距離,韓重在猛力連使數招過後亦需回氣,站在原地仿如天兵神將般動也不動,兩人雖隻交手數招,但韓重明顯地著著搶攻,大占上風,韓家寨眾不由得大喜過望,發出了轟然的歡呼之聲。
就在此時,韓重以及眾人都感到一股極不尋常的炙熱氣流從張景龍身上急湧出來,把原本興奮之極大叫大嚷的韓家寨眾都弄得靜了下來,相反地他們的馬匹卻被這種肅殺的氣息唬嚇得嘶啞亂叫,韓重心中一凜,隻見以右掌撫著麵門的張景龍微微苦笑,自言自語的道:“嘿!到了這時,我還是那麼天真可笑,天下英豪又豈容我胡亂欺侮?”說著這莫名奇妙的說話之時,張景龍的心中卻感到自責之極,既身懷顧落陽及趙匡濟的真氣內力,在滿城老弱需要保護之時,自己卻心中盡是婆媽的婦人之仁,總想著可不傷一人的解決所有問題,若是義父的話在適才一招已可把韓重製著,又何需冒上差點被轟敗的危險?自己這樣的猶豫不決,虛有偽善,實在有愧於義父及趙大哥存放於自己體內那勤修苦練的功力,因此倏然間已不顧後果的把體內那一股混和著烈陽內勁的落陽真氣狂催起來。
而由於適才略為交手,張景龍已知道若要生擒韓重這種高手,在這種群敵環恃之下隻會大費周章,再加上如此催運內勁便隻在縮減著自己所能運功的時間,轉念間已決意要一舉把韓重擊殺後再說,韓家寨其他人的武功便不到韓重的一半,憑著趙匡胤及石守信一眾部下的弓箭,再加上城牆之利,冀可盡擋那數百失去首領的韓家寨眾,他心中這麼一想,濃厚的殺氣不由得夾雜著內力氣勢從體內湧了出來,忽聽得“啪嚓”之聲不絕向起,卻見韓家寨眾人都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在身上的兵刃之上,那些人全都是能征慣戰之輩,麵對千軍萬馬之時亦能冷靜應對,現在就隻是張景龍一個人的殺氣,卻弄得他們全都本能地戒備起來,相信接下來的攻勢絕對會是超乎尋常的淩厲及可怕,再加上適才張景龍所表現的神速身法,更使到韓重全神貫注地望著張景龍不敢有絲毫輕忽。
張景龍忽地把掩著麵門的手放了下來,他心中主意既決,雖然童百名有言在先,但若果殺了韓重一人便有機會可解去東門縣圍城之危以保城內老弱,便再也顧不了這麼多,雙手往後一拉,隨即揮前緊握,便向著韓重疾衝過去,韓重雙手微舉,亦準備迎接張景龍這雷霆萬鈞的攻勢。
就在此時,忽聽得有人喝道:“住手!”張景龍聽罷此人聲音,竟硬生生的停了下來,跟韓重一起望著了那說話之人……
此人卻是童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