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把童百名放在地上,迅速地扯開了他的衣衫,在胸口上各處大穴點了數記,頓時止住出不停湧出的鮮血,他出身少林,對醫治金創之傷略有認識,眼見童百名的傷口十分之深,隻好把隨身的金創藥拿了出來敷在傷口之上,可是即使已止住了狂湧出來的鮮血,但血水還是不住的緩緩滲出把金創藥衝了開去,既不能止血,且所傷的又是致命之處,倉皇之間趙匡胤實不知該如何處理,就在此時,雷安民走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色的東西,向趙匡胤說道:“這是我教的療傷聖藥“連肌續筋膏”,專療金創之傷。”也不待他示可,已把那藥膏放在掌心之上,以內力把它弄軟,便塗了在童百名的傷口之上,隻見那藥膏在軟化後含有極強的黏性,所到之處,出血立止,雷安民點了點頭,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交了給趙匡胤,說道:“這是“熊膽回天丹”,給他每個時辰吃下一夥,能否好過來,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張景龍雖在潛心運功,但還是分神地去留意著童百名的傷勢,眼見在雷安民出手相助後大有起色,一喜之下卻心神一分,體內一陣血氣翻湧的亂衝亂撞,隻把他折騰得金星亂舞,幾欲暈倒,吳伯之女吳瑄蘭自他出城後一直十分擔心,眼見他平安歸來後卻麵現痛苦之色的坐在地上,不知受了什麼傷,情急之下不由得向他走了過去,卻倏地眼前一花,隻見有人擋了在她的身前,吳瑄蘭一驚之下,向後退了一步,那人卻是一個女子,正是雷墨亭。
雷墨亭向吳瑄蘭喝道:“幹甚麼?”伸手便欲把她推開,吳瑄蘭絲毫不會武功,隻能楞楞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時,趙匡胤伸手便格開了雷墨亭的手,向吳瑄蘭說道:“那童百名便拜托你了,請先把他安頓,再定時給他服藥,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說著把雷安民的藥瓶塞在她的手中,再走到了張景龍的身邊,眼中卻活像沒有雷墨亭這個人存在一般,雷墨亭大怒,正欲發作之際,張景龍卻已勉力的站起身來,向雷安民抱了抱拳,劈頭便道:“謝過雷前輩相助之恩,在下姓水名天星,古厲生隻是我的化名,隻要此間之事一了,我便隨雷前輩登門謁見貴教教主,如何?”
雷安民等人一聽大喜,他們已追在張景龍身後數月,終得到他親口答允自願拜見教主,雷安民笑著說道:“如此甚好,我雷某便交了水老弟你這個朋友……”說著卻眉頭一皺,續道:“但水老弟你身上有傷,隻怕不太方便再理這兒的事,若不嫌棄,可看看有什麼我們可以為水老弟你效勞?”張景龍點頭示謝,向趙匡胤問道:“趙大哥,北門真的有人來犯?”趙匡胤點了點頭,張景龍聽罷立時向雷安民道:“能否請前輩等人立時前往北門支持?”雷安民一驚,說道:“這邊城門之外有數百人正在虎視眈眈,城內卻隻有那寥寥十數人,如何可守住城門?”
張景龍卻淡淡的道:“我從來沒有冀望過可以守得住城門,先前出城的目的是想擒下他們的主帥,但現在我所賭的,卻是童百名那連性命也可以不要的堅持,還請雷前輩先往北門,天星很快便到。”說話之間卻露出了一股勝券在握之意,但雷安民授著青龍會主之命,定要帶張景龍回教覆命,眼見他如此堅持,隻好說道:“墨亭,你們快到北門那裏支持,這裏有我照看著水老弟便成。”
雷墨亭即使不願,也隻好先到北門處增援,張景龍帶著雷安民與趙匡胤一同趕回城樓之上,石守信見到是他,以手一拍額頭,說道:“真給你這小子嚇得我命也短上數年!”尚在城樓之上癡癡呆呆的吳伯,甫一見到張景龍立刻衝上前來拉著他的手,叫道:“兒啊!你回來了!”張景龍報以一笑,眺望韓家寨眾卻還是按兵不動,遂立刻把適才在城外所發生之事告知趙匡胤與石守信,他們越聽越奇,既想不到童百名竟會是韓重的徒弟,但卻又助莫順開守城與師父倒戈相向,而從韓重的說話之間,更覺東門縣所發生的事情應該並不盡如城內老弱所言般韓家寨盡是窮凶極惡之輩,此時雷安民插口道:“我跟在他們當中打聽得知的,卻是他們原本全都是東門縣城的人,那個韓重更是甚麼護城大將,但不知為何被一個叫袁千河的人陷害以置身陷牢獄,家人更全被害死,他的下屬發動兵變,把他救了出城,可是那些人在倉促間來不及安排家人逃難,袁千河一怒之下把那些人全數處決,那些人在無處可去兼身負此血海深仇下,唯有據山而立,自稱韓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