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奇峰突出,習霸月便接不上來,沒有說話,趙匡胤等人又驚又喜,自己的房內隻剩雷墨亭一人,又如何有甚麼王百川,哪想到毛七手卻於此時開口,所說出的理由雖十分突兀,於此時卻大派用場,說王百川已走,便無可對證,習德對毛七手說道:“此話當真?”毛七手雖顯得麵有懼色,但卻毫不猶疑地點了點頭,眾人之中,由其習霸月更知道毛七手在習家做事多年,在此事上卻絕對沒有理由說謊,因此亦沉吟起來,東方孤月卻指著雷一豹等人,說道:“那麼你們為何跟著我?意欲何為?”
雷一豹等人麵麵相覷,卻均知道習霸月串同東方秀如引兵入關之事,絕對不能隨意亂說,正想不出如何回答,張景龍忽地冷冷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東方先生莫不是要我在這兒,把閣下的陰私揭開?”
趙匡胤與趙普聽著,都是大吃一驚,哪想到張景龍情急之下,竟欲就此說出劉知遠私通契丹之事,若果隻是習膽飛一案,反正沒有人證目睹,自己盡可乘身份之利,替張景龍說話,但若一日揭破東方秀如與習霸月之事,二人便非下殺手不可,實不明為何他會如此不智。
東方秀如聞言卻大怒,但他城府頗深,也不即時發作出來,冷冷地道:“卻不知我東方秀如有何見不得人的事情,給張小兄弟抓著了痛處?這裏全都是成名的英雄好漢,若道理在於你處,便沒有人可跟你們為難。”
張景龍冷笑一聲,說道:“枉你堂堂一派宗主,卻私戀女徒,把門中絕技傾囊相授,其他弟子的武功卻相去甚遠,真個貽笑大方,但這是你門戶內事,我也不便多說,但看你望著釋姑娘時眼露淫意,我才著兄弟們先行跟著,看你會否敗壞江湖規矩,明放著大宗師的樣子,卻行夜欺暗室之事!”他心想事已至此,若不胡亂瞎扯,絕難脫身,加上已確定了東方秀如就是“通心劍”的身份,便不留餘地的敗他名聲,也不會錯怪好人。
趙匡胤聽著他沒有把私通契丹之事說出,不禁長長的抒了口氣,釋晴川的美貌武功,於昨夜與趙匡胤相鬥過後,已是眾所周知,張景龍拿著這些來大造文章,實是聰明,的而且確,東海長恨島的武功劍法,便深奧難測,沒有上十數年功力,絕難發揮出“銀電掠空”的威力,即使釋剛峰已懂得使用“抱月式”,但那隻是徒具其形,而未見其利,輕易便為趙匡胤所破,想不到釋晴川高絕的劍法,反倒成為了張景龍求生的浮木。
東方秀如聞言,再好的涵養亦沒用處,他既為一派宗主,何曾受此誣蔑,更不要說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輩口中道出,釋晴川天資聰慧,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材,因此東方秀如便放了很多心思在她身上栽培,亦無可厚飛,卻給張景龍說成是貪戀女色,心存偏坦,心中的狂亂暴怒頓時失控,張景龍隻覺眼前銀光一閃,那“通心劍”卻已遞到眼前……
張景龍亦沒想到東方秀如的劍,便如此之快,如此之勁,自己在沒有催運真氣的情況之下,便連擋格的份兒也沒有,而他的“銀電掠空”便繞過趙匡胤背後直向張景龍抹去,使其難以擋截,而即使趙匡胤想擋,亦絕對截不下這比釋晴川還快上數倍的絕劍,張景龍心中一涼,自知無幸……
隻聽得“當”“當”“當”“當”數聲向過,張景龍定睛一看,隻見東方秀如臉色鐵青的,喝道:“你少林派今天是否保定了這臭小子?”
“阿彌陀佛,貧僧不敢,隻是這位施主目中既沒半分邪氣,武功又純樸正大,即使如何,能否先聽他的解釋,再作定奪,他乃郭公爺帳下之人,如此隨便誅戮,恐有不妥之處。”說話的正是玄渡,隻見他手上握著一串佛珠,卻非一般以香木製成,而是以精鋼打造,乃是他的隨身兵器,而若非他出手,也恐難擋下東方秀如盛怒而出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