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聽，”阿諾仰起頭，微笑著。可眼裏蒙著一層霧水。
我將她摟緊，“睡吧，阿諾，”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再次輕哼起那首歌，“明月幾時有……”
……
“嘩啦啦，”有人在開門。我和阿諾相視一下，站了起來，她緊握著我的手有些發顫。
一黑色影子進來了，是青衣人。
“走，媽媽有請。”他上來將我拖拽出去，阿諾緊緊拽住我，哭喊著。
“別怕，阿諾，等我回來。”
青衣人將門又重重的鎖上，阿諾在裏麵狠狠地敲著門，“姐姐，姐姐。”
我的心緊緊繃著，被青衣人拖拽著向顧媽媽房裏走去。
……
房間裏燈光灰暗，煙霧繚繞，顧媽媽閉著眼斜靠在榻上，嘴裏時不時吐出一絲煙霧。
我被青衣人推了進去，“媽媽，小賤人給您帶來了。”他一臉恭維道。
媽媽抬了抬眼皮，複又合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表情沉醉，一臉愉悅，嫋嫋青煙吐了出來，消散在空中。
她將煙袋子放於榻邊，懶懶的伸一懶腰，這才睜開眼睛。
眼裏劃過一絲譏諷，聲音裏充滿不屑，“你啊，就這樣小看了我，我顧媽媽在青浦縣也不是吃素的。”
她輕笑一聲，被大煙侵蝕的她哈欠連連。
“賤蹄子，明日定叫你心甘情願的給我伺候劉督軍，並將事情全部擔下。”
她眼神雖無神，卻閃過凜冽的光。
“休想。”我厭惡的朝她看去，“顧媽媽，您也算響當當的大人物，就這樣背信棄義，言而無信，使小人手段。”
她眉頭稍一緊蹙，又舒展開來，譏笑道：“好戲還在後頭，等你乖乖上了劉督軍的床，日後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一解我心頭之恨。”
她緊咬牙齒，目光猙獰，昏暗的燈光下，儼然醜到了極致。
“我寧死不會讓你得逞。”
對於這我沒有太多的留戀，也許就隻有這麼一兩個人，……
讓我從了劉督軍，想也別想。
她從榻上坐起，煞白的額頭青筋暴露，轉而瞬間消失，嘴角又升起令人發指的微笑。
“你會的，不然阿諾，可就慘了。”
“你下去招呼招呼小阿諾……”她懶懶的朝青衣人說道。
青衣人一臉壞笑，俯身要退去。
我緊撰著拳頭，指甲伸進了肉裏，疼痛直到心底。
“慢著。”
我緊咬嘴唇，從牙齒裏擠出這幾個字。
顧媽媽輕輕擺手，青衣人又返了回來。
“我答應你，但你要把阿諾放了。”
阿諾，姐姐最後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顧媽媽冷聲道。
“那你就隻能收到兩具屍體。”
我麵目猙獰，盯著顧媽媽。
她身子微微一顫，轉而又一臉笑意，“我放，隻要你伺候好劉督軍。”
“夜也深了，今夜委屈你，明早再將你放出來。”她惺惺作態，一臉慈悲。
命青衣人將我帶下去。
“進去，”青衣人將我推了進來，將門重重的關上。
“阿諾，阿諾，”我輕聲呼喚，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阿諾躲在牆角裏。
“阿諾，你怎麼了？”我快步走上去，不想阿諾渾身抖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