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正的合作案不吝於一場及時雨,成功挽救了趨於頹勢的鼎天公司。背後有了齊正集團這個靠山,投資人對於鼎天的未來也重新燃起了希望,原本跌停的股價逐步回升。一些預備停止的發展計劃也因此得以繼續下去。這場由方博然病倒帶來的危急,在兩個月之內被硬生生的轉成了鼎天發展的一個新契機。
如此成功的現實,讓臨危上任的方起歌暫時坐穩了執行董事的位置,但是公司內部還是有相當多的元老股東對他平日的言行舉止不滿,在股東大會上,對他的決策頗多微詞。
和大多數公司一樣,鼎天的股東大會也是在大酒店的豪華包廂內舉行,會談完畢後還有聚餐和相應的休閑娛樂活動,也算做是公司的一大福利。
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場股東大會,待眾人都走出會議室,方起歌全身虛脫的閉目仰躺在轉椅中。關旭從門外走進來,雙手抱胸斜倚在門框上,冷哼出聲:“那幾個老家夥真難纏!”
“食古不化,冥頑不靈!”方起歌抬手壓在自己的眼睛上,借此避免會議室內的刺眼燈光。靠坐了一會,他緩緩站起身,往關旭所站的方向走去,“晚上的宴會場地準備得怎麼樣了?”
這種事情,本來是不應該關旭去辦的。但是今天的晚宴,除了是股東大會的聚餐外,還肩負了向外界發布鼎天公司和齊正集團正式合作聲明的重任。因此,今晚出席的人員身份複雜,大多是本市非富即貴的人物,場地,安全,食物,一點都怠慢不得。
“我辦事,你放心!”關旭扶了扶眼鏡,唇角輕揚,安撫的拍了拍方起歌緊繃的肩膀。
他微微頷首,“謝謝!”
“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個?兄弟,你這是罵我還是罵自己?”關旭伸出拳頭在方起歌肩上擂了一下。
濃眉輕揚,他道:“你不是人。”
“對,我是神。”關旭一點不以為怵,大咧咧的表示讚同。
方起歌眯起眼,陰測測的開口:“是,你是瘟神!”
“嘖!還是這話聽著順耳!”關旭伸手掏了掏耳朵,笑的一臉滿足。
“不好意思,讓你‘賤’笑了!”方起歌調侃的話音剛落,袋中手機震動。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方起歌煩躁得一把扯開了脖頸間的領帶,纏成一團隨意的扔到地上,滿是不耐的接聽,“什麼事?”
“……”對方一句話未說,隻是隔著聽筒發出沉重的呼吸聲,他眉頭緊蹙,果決的按下了停止通話鍵,隨即將手機拋給關旭,“再打來你幫我問候他家八代祖宗!”
“為什麼不是你自己來?”關旭長手一伸,接住了手機。
方起歌一邊往前走,一邊頭也不回的甩下一句話:“你在問候別人祖宗這一項目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望塵莫及。”
關旭握著他的手機,哭笑不得的目送那道頎長的背影遠去。
在酒店房間換了助理早就準備好的禮服,時間已近5點,方起歌調整好頸間的領帶,開門走了出去。在電梯間遇上了幾個鼎天的股東,大多是方博然那輩分的,其中有對方起歌欣賞疼愛的也有對他不滿懷疑的,但是麵子上眾人都是一副客氣謙讓的樣子。
他和眾人一一打過招呼,一同坐電梯下樓。
晚宴時間是六點半,但是在酒店大堂,已經有客人早到了,方起歌不得不強打精神去應酬。
這場彙聚了很多商界精英名人的晚宴是憑邀請函入場的,為了保證在場要員們的安全,隻有少部分的邀請函外發給了媒體人和相關人士,而鼎天內部很多員工因著地利之便,也得到了邀請函。其中也包括了正沉浸在暗戀情海中難以自拔的樂意。這種心境下再和方起歌見麵,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因為屈可可的關係,她被迫答應前往。今天,屈可可特意做了頭發,穿一襲香檳色的削肩禮服。合體的剪裁將她惹火的身材勾勒的曲線分明,長長的魚尾式裙擺逶迤身後,風情萬種,擺明了是來勾引某人的。
眼看屈可可如此嫵媚張揚,站在她身邊的樂意忍不住自慚形穢起來。今天她穿了件淡紫色V領及膝小洋裝,長長的亞麻色長發側綰成一個發髻,露出線條柔潤的頸部線條,清淡的裝扮和盛裝出席的屈可可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甫進入宴會場地,就有穿著馬甲的侍應生端著裝滿酒水的水晶杯上前,屈可可挑了杯紅酒,有鑒於那晚的流氓行徑,樂意不敢碰酒。隻是陪著屈可可靠窗站著,細數著往來的大人物。那些平日隻在電視和雜誌上看到的臉一張張具象化了起來,現場所見,有讓人失望的,也有讓人驚喜的。
沒多久,關旭就注意到了屈可可,和身邊的幾個人淺笑示意,隨即端著酒杯施施然走了過來。
“致今晚的女皇!”他輕輕將杯子舉高,笑容似是杯中紅酒一般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