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比能把人氣死,王嘯生在江都普通人眼中屬於活在雲端高不可攀的人物,在徐漢天麵前,他連發火的權力都沒有。這便是現實,同樣的豪門,徐家能稱得上世家大族,王家隻能算是土豪。
王嘯生瞧了眼被放在副駕上強撐著沒暈過去的鐵馬,心知他算是廢了。
“先送鐵馬去醫院,再送我回家。”
“老爺,我……”
王嘯生打斷了他的話:“你好好養傷,不要想別的。”
鐵馬神色一黯,知道就算養好傷,這身功夫也去了五成,以王嘯生的性格,倒不會拋棄他,但在王家的公司裏混吃等死,他想著就難受。
車開到醫院,王嘯生下車徑直走向住院部。
這夜裏來醫院,總是有種陰風陣陣的感覺,連王嘯生都縮了下脖子,邁進電梯上了一層樓,才去摁按扭。
“萬事有我,現在整容手術高超,你去韓國也就是休息個一兩年的事,等回來還是龍精虎猛的一條好漢。”
徐小明斜靠在床側,臉上還抹著藥,瞧著包得跟個豬頭似的王索,心中暗暗慶幸,又不免有點幸災樂禍。
張玄手下留情,他事後也想到了,他能把王索打成這樣,也能把他打成第二號豬頭。
偏他就留了力,這讓徐小明認為張玄還在顧及他的身份。
隻是徐漢天沒找他,也沒找他爸,這讓他猜不透徐漢天在想什麼,這個大伯,每次見他,都覺得要被他扔到湖裏喂王八。
“韓國,韓國,誰都讓我去韓國,我偏要美國!”王索恨聲道。
“美國韓國不是在糾結這個的時候吧?”徐小明抓頭說,“你這一毀容,你家裏重任就在王蔓身上了,要是她把公司奪走了,你從美國回來,一分錢也分不到。”
“那小婊砸她敢!”王索怒道,“我家就我這一個男丁,她要奪家產,也要問我願不願意。”
“哪還管你願不願意,”徐小明冷笑道,“你這一走就是一兩年,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你不如……”
“不如什麼?”突然從門口傳來王嘯生的聲音,徐小明嚇了一跳,忙擠出笑容說,“王叔,我這不是在安慰王索,他可是王家的繼承人。”
“你先走吧。”
王嘯生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徐小明隻好說:“那王索,我改天再來看你。”
“你找人下毒就是他攛掇的,你還不知錯,還要跟他混在一起?”王嘯生寒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們失手,我要麵臨徐漢天多大的壓力。”
王索打了個寒顫,苦著臉說:“爸,我們也是沒辦法。徐小明他那一支,被徐漢天壓得太慘,我們家也是,在江都要做點什麼,都要看徐家的臉色,我們也有三代了,憑什麼……”
“哼!平平都是三代,徐老還活著,他在年輕時就是全國商界的翹楚,你爺爺當年不過是他徐家一間藥鋪裏的學徒,”話雖如此,王嘯生也有不忿,但不會在兒子麵前表現出來,要不這就是放縱他跟徐小明胡搞,“我去見了徐漢天,這一頁算是揭過了,你和徐小明別再胡搞!”
王索帶著哭音說:“爸,我被打成這樣就算了?徐家不說了,那個張玄,就放過他了?要不是他,嘉兒已經……”
徐嘉兒要死了,他倒是會心痛,可是張玄也不該打得他毀容啊。
“鐵馬被他廢了,”王嘯生沉聲道,“我讓你跟我習武,你不跟,這個張玄,身手太強。但是,他敢打傷你,我這個做爸的,也不會放過他,你就安心養傷,過幾天我讓人送你去美國。張玄的事,我來解決。”
“是。”
王嘯生從醫院出來,站在大門外抽了根煙,才坐上助手開來的賓利歐陸回別墅區。他還沒到家,家裏已亂成一團。
家中坐著三個女人,趙玲站在一邊,小心的給一個中年美婦倒茶,王蔓皺眉瞧著她,不時還低頭在看手機。
“打死那小畜生,活該!多大的膽,敢向富國,向徐家下毒!他王嘯生怎麼管兒子的?在外國,就任由那小畜生胡來了?徐漢天那性子,還不把他剁成泥醬!”
趙玲陪笑道:“是,劉姐說得對。”
“你也別給我遞笑臉!你這狐狸精,要不是你,十個王嘯生都死了。敢叫人到機場埋伏,哈哈,這徐小明真是吃多了,真要傷到徐漢天,連王家都一根毛不剩。”
王蔓不悅道:“媽,你夠了吧,跑過來說這些風涼話做什麼,他再怎麼說也是我爸……”
“他還知道他是你爸,他心裏就想著王索那小畜生。你畢業一年多了,給你多少錢?一千萬?打發叫花子呢,要不是你找徐嘉兒想辦法,他王家能吞得下虎山中介?”
中年美婦哼了聲,看趙玲無奈的退到一邊,正要再酸她幾句,門就開了,王嘯生走進來。看到她在,怔了下才說:“曼姿,你跑過來做什麼?”
“我來看我女兒不行嗎?”劉曼姿將腿放下來說,“怎麼?你去看你那兒子,他沒被人打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