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果兒粗線條,沒注意到那兩個人,走到貴族吧前敲了幾下,拉閘門就打開了,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站在那裏,裹著拖地的睡衣,打了個哈欠,才說:“你是要來看店的吧?進來吧。”
這男人往裏走到吧台後,倒了杯水,咕嚕嚕的漱口。
酒吧裏到處都是黴灰味,這也難怪,都些天沒開門了,也沒人打掃,就這老板一個人守在這裏,吃住又都在裏麵的小單間,這邊就沒人管了。
桌子上堆著椅子,連吧台上都放著椅子,地上還有些宣傳單似的紙張,猶如台風過境。
中間還有個T字型的舞台,上麵豎著根鋼管,再後台是個DJ台,也殘破得不成樣了。
“我那轉讓的紙都貼了兩個月了,原就不指望了,你要看不上,那也不怪你。”
老板從酒櫃那拿下瓶白蘭地,擰開了倒了杯,又問寧果兒她們要不要。
“不喝,談生意的時候沒這習慣。”
老板就樂了:“你才多大,談過幾回生意?”
寧果兒這些大小姐,大半都從小跟在父母身邊,言傳身教,看過的生意,比一般人聽過的都多,她也不理會老板在笑,朝舞台那抬抬下台問說:“半年前你們生意不還挺好的嗎?聽人說都快要超過熱火吧了,怎麼一下生意就冷下來了?”
老板灌了口酒,手指在酒杯那劃了半圈才說:“這一帶看著生意好做吧,實際上很複雜。這些房子都是江大學校的,要應付學校那些人都足夠頭疼的了。這裏還很排外,像是那邊的熱火吧,我生意好了,他生意就差了。那段時間他找我談了幾回,我沒理他,後來這邊就出事了。”
張玄在跟齊媛說話,這時回頭說:“他找人收拾你?”
“收拾我?能開迪吧的,誰沒有些江湖上的朋友?”老板嗤笑道,“他要收拾我,那也是兩敗俱傷。他用的法子很齷齪。”
老板歎氣說:“他隔三岔五的就讓人抓一堆的老鼠蟑螂扔到吧裏,這邊來的女孩哪受得了,沒半個月,我這生意就垮了。還有人舉報到衛生局那,我還花了好些錢才擺平。”
寧果兒就猶豫起來,她倒不怕熱火吧那些旁邊的酒吧玩黑的,也不怕他們找什麼衛生局公安局的來查,就是要真隔幾天就扔些小動物,那誰受得了?
“你要不願買,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先將這些事告訴你,免得轉讓後你又來找我。”老板提著那瓶酒往後走,他打算到後麵幹完這瓶酒,今天就算過去了。
“你先等等,轉讓費多少?”寧果兒喊住他。
“五十萬,”老板停住腳說,“這邊的房租每個月是二十萬,還剩下一個月的房租,你要把這吧盤下來,你自己去找江大那邊續租。這五十萬,就包括下個月的房租,跟這裏的一些破爛。”
基本上裝修不用大動了,就整理一下,弄得幹淨些,再將一些破損的地方補一補就成。最多再用些牆紙,換一些風格,大約一個月就能開張了。
趕在過年前開業,也能賺些錢。而且他這個轉讓金是最低的了,這地點也不錯,跟熱火吧挨著,還能借那邊的人氣。
“你要有意就盤下來吧,”老板看寧果兒意動,就勸說,“扔老鼠什麼的,你多養幾隻貓就行了。”
寧果兒歪嘴一笑,她猜到這邊關門絕不是扔些老鼠蟑螂那麼單純。
“錢也不多,你要不盤,我就盤下來。”
張玄突然說,寧果兒就瞪他道:“哪有截胡的,你到一邊待著去。”她扭臉瞧向那老板,“我晚些讓人過來跟你簽合同,錢也一並送過來。”
“是。”老板驚喜道,他快絕望了,沒想到還能轉出去。
走出貴族吧,寧果兒看張玄走到旁邊的奶茶店,就問齊媛:“你要不要摻一股?你在銀樓也沒啥好做的吧?”
“都幫著家裏接些大客戶,這一年多金價跌得很慘,家裏都指著那些大戶能幫襯些。”齊媛抿嘴笑說。
寧果兒也笑:“那就拿些錢來摻股吧,這邊做起來也就一兩百萬的事,你拿五十萬,我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行吧。”
張玄抓著三杯熱奶茶走過來,遞給她倆就說:“寧叔沒給你安排保鏢?”
“跟了我幾天我煩著呢,達民又被你們殺了,我就讓人滾蛋了。”寧果兒想起跑到警局去問露營車上燒掉的皮箱,好像還有幾口不見了,“你是不是黑了一些錢?”
“沒有。”
黑錢的是練彩衣,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張玄故作不知,寧果兒沒有證據,隻能咬著銀牙瞪他。
“轉讓好了就讓裝修公司過來,我已經聯係好了,四點他們會派人來。大裝不用了,小改動還是要,這貴族吧也太難聽了,我決定叫果兒吧。”
張玄嘿笑:“這會讓人以為這裏是賣糖果的吧?”
“要你管!”寧果兒怒道,“那叫什麼,你說!”
“郡王府,怎麼樣?”齊媛突然說。
張玄和寧果兒就琢磨了一陣,都點頭說:“還不錯啊,媛媛腦子真好用。這郡王府,不像王府那樣俗,又能帶上貴氣,還真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