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那男的低聲喊那女的,兩人腳步都很快,誰也沒想到會撞上人,看張玄幾人不像是本地人,那就是從外地來這裏上香的香客。
這麼早就在溪裏摸魚,那昨晚不是睡在寺裏就是在這山林裏搭的帳篷。
“那是個和尚?”青鸞走上來問。
她聲音稍大了些,那男的身子一頓,腳步更快了。
誰想那女的太急,腳踢到一塊石頭就跪在地上,男的急著扶他,一低頭鬥笠摔下來,露出鋥亮的光頭。
渡邊楓子就趴在附近的地上,正在醒過來,一側眼看到那人腦袋,她就一驚:“和尚?”
“你特莫看什麼!”那和尚急了,罵了句,拽起女的就要走。
“你敢罵我!”渡邊楓子拾起一塊石頭就砸在那和尚的後腦上。
和尚也怒了,撇下那女的,回頭就抬腳要踹渡邊楓子,要不是他怕這事傳到寺裏,看到渡邊楓子這種美女,不逗幾句,也不會拿腳踹她。
張玄把魚往背簍裏一放,手往水裏一摸,拾起幾塊石子,就砸在和尚的身上。
他像是被子彈打中,身子往後一翻,腳沒踹到渡邊楓子,倒是往空中虛踢了過去。人也撞在女的身上,兩人一前一後倒在地上。
青鸞跑過去扶起渡邊楓子,手往腰後一抓,就拿出一把改造的手槍。
和尚還沒爬起來呢,嘴裏罵罵咧咧的想要發作,一看有槍,他立刻傻眼了。
張玄走過去,一腳踩在他胸口上:“你是天雲寺的?法號是什麼?”
“玉……玉茶。”
“虛吟是你師父?”
“住持是我師叔……”
玉茶突地想起昨天大殿外的事,一下就認出張玄是誰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師,師叔,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您就饒過我這回,我,我……”
“饒你?你特莫不還想踹人嗎?”
張玄腳底一用力,玉茶胸口就像有千斤巨石壓著,說不出的痛,他感到全身骨頭都像在裂開。
“我,我,師叔,我知錯了……”
“說,這女人是誰?”
“他是我老婆……”
“你行啊,虛吟就好口酒,你倒是娶上老婆了。”
張玄嘿嘿冷笑,虛吟那是小時候染上的毛病,改不了了,說起來還跟張玄師父劍一有關。劍一看三四歲的虛吟可愛,就拿酒灌他。
但那是情有可願,何況就虛吟的地位,他也不用守什麼俗法。
“她,她是我進寺前娶的……”
我擦!張玄看向那女的,那女的嚇得臉都快白了,忙不停點頭:“我叫柳月,是張……玉茶的妻子,他三年前才進的天雲寺,我,我跟他,還沒離婚……”
這叫什麼事,這做和尚都要講究斬斷俗緣,六根清淨,你倒好嘛,不單做了和尚,老婆還沒拋棄,還能不時的下山去跟她滾床單?
你這和尚做得可夠開心的啊。
“沒,沒有,我做和尚後,就沒和她那啥了,我是下山給她帶些東西。家裏窮,我那孩子正要讀小學,要交擇校費,我……我就給她送錢來了。她送我回寺裏,然後就……”
張玄這才弄明白,渡邊楓子卻還在生氣:“那你也不能踹我啊!”
“這,這,師叔娘,我對不起你,我給你磕頭!”
我去,怎麼就成師叔娘了?
張玄看渡邊楓子愣了下,看玉茶跪下,也好像不是太生氣了,就讓玉茶起來:“那你們這就要回寺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