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絕坐在包廂裏跟譚望山碰杯,叫來的兩個小姐,都是高級貨,一萬起跳的出場費。就是這桌酒,也都是哪得一見的中西餐混合。光那佛跳牆,都是三千。
那倆小姐,年紀都在二十三四,在場子裏做了不到一年。正是風情萬種,該懂都懂的時候。又知兩位都是大老板,曲意逢迎,貼身磨蹭,讓馮絕興致越來越高,手也越來越動得勤快。
“我現在才把心放下來了,這兩個月,哎,一想起來,我就不自在啊。”
馮絕感觸很深,因為跟富國地產別苗頭,硬著頭皮不找譚望山借錢,被公孫一品趁虛而入,與徐家為敵,結果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算起來,虧下的錢倒還更多了,這兩年開發的樓盤,幾乎都是白做工。
譚望山笑說:“回頭是岸嘛,老馮你也不要做這小女兒態了,以後跟著我幹。有我在,還沒有你們長信實業的好處?”
馮絕跟他碰下杯,也不多說什麼,他也知道譚望山在這位子上待不久了。徐嘉兒的表現極好,怕是徐漢天會讓她兼任富國地產的總裁。
“我去解個手。”
喝得有點多,黃白都混在一起,馮絕小腹很脹,就起身去衛生間。
包廂離衛生間大約十多米,出了房門繞過去直走就是。
到地方拉鏈才扯下來,馮絕就感到脖子一痛,一根線鋸扯在他的喉頭,他想呼救也發不出聲音。往左右一拉,一團血花就從他的脖頸處綻開。
“我想告訴你的是,叛徒是不好做的,大少向你問好。”
吡啦!
線鋸直接將馮絕的喉管跟血管拉斷,整個腦袋也僅剩下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連著皮肉,他腦中最後一個念頭是不該跟公孫家來往,公孫一品那時來找他,他就該把他拒絕。
可是一切都晚了。
到廁所裏方便的客人發現的屍體,喊來了服務員,才有人發現他是譚望山那包廂裏的,又叫來譚望山。
他一進廁所看到地上馮絕的慘狀,立刻吐得滿地都是。等擦了下嘴,才想起給徐嘉兒打電話。
“我知道了。”
徐嘉兒很平靜的回答,眼睛卻有些惱火的看向在她腿上逡巡的張玄,這家夥越來越不像話了,敢這樣赤果果的盯著她的腿瞧。
“馮絕死了,你去一趟,把譚望山帶過來……你看夠了沒有!”
張玄懶洋洋的走過去,伸手將她抱住,張嘴就吻。
徐嘉兒死命地推開他,可他那力量,遠在她之上,硬又被他碰了下嘴唇,回頭去找鎮紙要砸他,他卻飛快的走開了。
馮絕的死,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指早猜到公孫血這一來,就要震懾住那些騎牆旁觀的一些勢力,對馮絕這種首鼠兩端,先投靠,後又背叛的人,一定會來個處罰。
可沒想到他動作會這麼快,還是在譚望山宴請馮絕的時候。
這一來,誰都知道公孫家跟徐家的爭鬥,還沒結束了。
想必明天會有一些小公司會主動去找到公孫血吧?
張玄開車來接譚望山,看他那模樣,想必是吐得連胃酸都出來了,一張臉蒼白得跟紙似的。坐在樓下的椅子上,還在不停的冒汗。
“譚總……”
“張玄,你可算是來了,我坐在這裏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怕那個殺了馮絕的家夥,把我也給……”
害怕是肯定的,看了馮絕的死態,張玄也覺得公孫血這次下手算得上是太狠了。他明知這對他和徐嘉兒都不會有用,馮絕也是條死狗,也沒什麼作用了,還要把他殺掉。
他這風格太梟雄了,唯我獨尊的意味,誰都能感受到。
“他不會對你下手,他要敢動手,明天整個紅星地產就會關門大吉。”
張玄拍拍他肩膀,給他遞上杯牛奶,等他喝完,就帶他回公關部。
徐漢天也在那等著,他臉色極為陰沉,這個公孫血,一來就殺人,果真跟他的名字一樣。
“公孫血原來叫公孫一雪,他家族這一輩都是一字輩,但他嫌這個名字不夠殺氣,在二十歲那年自己改雪為血,一字也不要了,以視與眾不同。”
韓鋒陪著張玄進電梯,也不看麵無人色的譚望山。
“他做得初一,就不要怪別人做十五。”
張玄想著莉莉安做的視頻已經傳上去了,一切都正在發酵。就算是以公孫家的權威,想要蓋住茫茫多的網絡流言,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越是掩蓋,越會表示公孫家有問題。
“譚總,你先進去吧,老張,咱們在外麵等。”
張玄一下就想到可能發生的事,看了眼韓鋒,低聲問:“大小姐不去銷售部了?”
“嗯,大小姐這兩個月的表現很好,董事長要讓她兼任地產公司的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