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我坐在書房翻閱著一本十分晦澀的腦神經診療類書籍,大體來說,這本書的專業程度毋庸置疑,許多理論我也都非常認同,唯一讓我難受的是,作者為了炫耀自己的博學,在書裏應用了大量從國外引進的專業名詞,縱然是我這樣的神經學專家也要翻閱字典才能看懂是什麼意思,僅僅一小時,我就感覺頭暈腦脹,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呼出口濁氣,用力按了按太陽穴。
最近這一個月發生了很多事,確實讓我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換成以前,再難懂的書,我也能在一夜之間將它咬碎嚼爛。
我瞄了眼電腦,發現右下角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不斷跳動的企鵝頭像。
我點開企鵝頭像,屏幕上立刻彈出一個對話框,是驗證信息,裏麵隻有一排字,但我看後,頓覺頭皮發麻,手腳冰涼。
“殺人犯,你以為自己真的能逃脫法律的製裁?”
“你是誰!?”
我用顫抖的手通過了他的好友驗證,點開他的個人資料,發現這是個剛剛注冊的qq,裏麵一片空白。
滴滴...!
企鵝頭跳動。
“你不要管我是誰,你隻需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下,不想讓我把那份監控視頻交給警察,接下來你就要乖乖聽話。”
恐懼!
驚疑!
焦慮!
無數種負麵情緒瞬間塞滿了我的大腦,“你……想幹什麼?要錢嗎?”
“嗬嗬,你把我想的太膚淺了,方教授。”
“明天下午五點,中央公園門口,穿黑西裝過去,到了那,我自然會告訴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喂!喂!”
企鵝頭下線了。
無論我怎麼給他發信息,都如石沉大海。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將我籠罩,大腦開始嗡嗡作響。
我抓起桌上的止疼藥,取出三片扔進嘴裏。
約莫過了十分鍾,痛感終於逐漸消退。
我整個人虛脫的躺在書房的榻榻米上,在藥力的作用下,我的大腦變的有些渾渾噩噩。
當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我身上多了條毛毯,而桌上則有妻留給我讓我好好休息的便條。
“昨天……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會不會是做夢?”
我抱著僥幸心理打開電腦,但下一刻,那個灰色的企鵝頭就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明天下午五點,中央公園門口,穿黑西裝過去,到了那,我自然會告訴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誰!”我狠狠一咬牙,我豁出去了。
下午四點五十,我就來到中央公園門前,此時,這裏已經聚集了許許多多前來散步的男女。
我站在樹蔭下,不安地看著手機。
五點整!
嗡!
手機屏幕閃了一下。
企鵝頭來信息了!
“進公園,在第一個涼亭,靠左手邊的凳子底下,有你想要的東西。”
“你直接說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兩百萬夠不夠?”
“少廢話!讓你去你就去!”企鵝頭不近人情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