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宋姐,今天家裏有點事,我就不請你進來坐了。”我敷衍的接下果籃。
宋桃朝屋裏探了探頭,許是瞧見了妻的臉色不對,說了句有空來家裏做客就轉身走了。
我將果籃隨手放在茶幾上,看向妻,繼續剛才的話題,“我不是懷疑你,我隻想知道那個濤在什麼地方上班,我想跟他見一麵。”
聽到這般說辭,妻原本已經消退了幾分的怒意噌地又起來了,她幾近歇斯底裏地尖叫著:“方宇!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日子,我再也過不下去了!”
妻說完就哭著衝進臥室,將門重重摔上。
牙齒還有咬到舌頭的時候,更何況是夫妻。
在這之前,我與妻也有過口角,但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嚴重。
我坐在沙發上,既鬱悶也憤怒,心說你要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不敢把濤的工作地點告訴我?
我重重吐出口濁氣,大腦有些混亂。
這時,手機響了。
我摸出來一看,是蕭月發來的信息,隻有‘ok’兩個字母。
我眼前一亮,抓起衣服出門。
來到蕭月家,就看到門是虛掩著的。
“蕭月。”
我喊了兩聲,沒人回答,我便推門進去。
一進門我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蕭月竟是直挺挺躺在血泊中,滿頭都是鮮血,腦袋被人用鈍器給砸扁,有乳白色的腦漿混著血液溢出。
我渾身的血都涼了,雙腿直顫。
“蕭月!”
我湊近過去,一探蕭月的脈搏,心裏頓時就是咯噔一聲。
蕭月死了,沒有呼吸。
慌亂之中,我下意識地就要打電話報警,但轉念一想,要是警察問起來,我跟蕭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來到她家?我如何回答?總不能告訴警察,我接近蕭月是想請她幫我追蹤一個神秘的企鵝人吧?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會浮出水麵,我也將會麵臨坐牢的懲罰。
但……就這樣放著她不管嗎?
我坐在地上怔怔的出神,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蕭月半個小時前還給我發信息,半個小時後卻伏屍當場。
如何處理蕭月的屍體,成了眼下最重要的事。
我摸出幾片止疼藥扔進嘴裏,緩和了一下生疼的大腦。
悄悄拉開門,朝左右觀瞧。
蕭月居住的這個小區位置有些偏僻,故此入住率並不高,巨大的回字形走廊上此時靜悄悄的,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重新掩上大門時我心裏驀然閃過一個想法。
暫且不說蕭月是被誰殺的,凶手是針對我,還是僅針對蕭月,我都不能讓蕭月的屍體被警方帶走,必須把自己從整件事中摘幹淨。
如何摘?
隻有一個辦法,把屍體藏起來!
蕭月的屍體越晚被人發現,對我越有利!
我去冰箱取出保鮮膜,強忍著不斷上湧的胃液,將蕭月的頭纏了幾十圈,然後我抱著這具尚有餘溫的屍體進了臥室,將她塞進主臥室的床底下,用厚厚的棉被裹住她全身,這樣能夠最大化隔斷屍體發臭的味道。
蓋上床墊的那一刹那,想到這具昨夜還與我瘋狂纏綿的嬌軀,如今已變成一坨死肉,我心中除了恐懼,還有一絲唏噓。
蕭月,究竟是誰殺了你?
跟我有關嗎?
是我害死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