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濤忙擺手道:“喂喂,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殺蕭月的是她老公,跟我有什麼關係?唔……”
許濤欲言又止。
我衝過去又給了他一腳,“別吞吞吐吐,給我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許濤揉了揉受傷部位,低聲道:“我說就是了,是宋桃讓我把蕭月毒死腹中胎兒的證據,偷偷發給她老公的……雖然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我也沒想到蕭月會被他老公殺掉。”
我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許濤當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
我聯係蕭月,是為了讓她幫我調查神秘的企鵝人。
這件事一定是被宋桃察覺了。
好一個借刀殺人。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想到那個每天都會在我家裏轉圈的女人心腸狠辣到這種程度,我的背後就狂飆冷汗。
“吼!!”
突然,一直沉默寡言,蜷在角落裏的陳風一躍而起,他撿起了那根鐵棍,對準了許濤的臉就捅了進去。
對,是用桶的,而不是抽打!
噗!
許濤猝不及防右眼被鐵棍直接貫穿,他哇地慘叫了一聲,僅掙紮了兩三下就徹底失去了動靜。
我看的很仔細,陳風偷襲得手後還用力旋轉了鐵棍,就是這一次旋轉徹底要了許濤的命。
我手腳冰冷,瑟瑟發抖,“你……你幹什麼!”
陳風吐出口濁氣,自言自語道:“小月,我替你報仇了,你可以瞑目了。”
他轉過臉看我,“方宇,蕭月雖然不是你殺的,但卻是因你而死,你難道不覺得應該為她的死擔起一部分責任麼?”
我咽了口吐沫,強行壓下內心深處那股恐怖情緒,“風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幫我把這王八蛋的屍體拖出去,挖個坑埋了吧。”陳風抹了把臉上的血,斜睨我,“愣著幹什麼?人又不是你殺的,你抖個什麼勁兒?”
我走過去,看著許濤的屍體,“他固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啊。”
“嗬嗬,先是給蕭月強效墮胎藥,讓她毒死自己的孩子,然後又通知蕭月老公上門殺她……如果這樣的人都不該死,那你告訴我,什麼人該死?”
“罪魁禍首是宋桃……”我低聲道。
“宋桃,嗯,你放心,這個蛇蠍女人,我是絕不會放過她的,來,搭把手。”陳風吆喝道。
當下,我跟陳風將許濤的屍體從小屋抬出去,挖個坑就地埋了。
“兄弟,你不會告發我吧?”陳風忽道。
我搖頭,“當然不會。”
陳風咧嘴一笑,拍了拍我滿是塵土的肩膀,摸出錢包遞給我,“你看裏麵的照片。”
我怔了怔,接過錢包,打開一看,裏麵有張陳風跟蕭月的合影,兩人顯得十分親昵。
我愣了,“你跟蕭月……什麼時候的事?”
陳風哈哈大笑,“傻子,你再仔細看看。”
我打量了好半天才發現,照片中這女人,與蕭月有九分形似,七分神似,但……她終究不是蕭月。
“她是我的情人,蕭月的替身。”
陳風跟我要了一支香煙,悶悶的抽了起來,“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但我還是忘不了她,我愛蕭月,已經愛到了骨子裏...”
我沉默無言。
用學術上的詞來形容陳風,那就是偏執型人格,簡單來說就是鑽牛角尖。
大學畢業這麼多年了,還各自都有了家室……你這又是何苦?
“我知道我很傻,我也因為這件事去看過心理醫生,但……我就是忘不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現在呢?”我問。
“現在?”
陳風怔了怔,笑道:“我會殺了宋桃,替蕭月報仇。”
“到此為止吧……”我低聲道:“離開南陵,離開這裏,去過自己的生活,為了一個死人,不值得。”
陳風搖頭,喃喃道:“月,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男人……”
看著與空氣交談的陳風,我的心髒緊緊縮成了一團,此時此刻的陳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