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啊,對不起啊,害你被罵了。”周雨田道。
夏花生撓了撓頭,笑道:“這個凶婆娘是罵我來著,不過我臉皮厚,沒用,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怎麼能這樣就被誘拐了呢,太不堅定了。”周雨田皺眉。
夏花生頭上一堆黑線,怎麼都覺得這話還是在嘲諷他。
這時,範賦也從辦公室回來了,和生龍活虎的夏花生不同,範賦好像沒了魂兒一樣。
“嘿,哥們兒,你好歹吃了那麼多,幹嘛哭喪著臉。”夏花生道。
範賦瞪了夏花生一眼,道:“我真不該受你蠱惑。”
夏花生又是一頭黑線,合著今天完全他背鍋,不過他心裏也是委屈,想道:“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
接下來的課,就有點苦了。
王璐有意要整夏花生,一節課提了十幾次問題,全都是叫夏花生來回答,夏花生那是既氣憤又苦澀又無奈啊。
全班人都能看出來,王璐有意懲罰夏花生,除了季玉這種幸災樂禍的,大多數都很同情他。作為後桌的範賦是又驚又怕,深怕自己也遭到這樣的虐待,要知道下午可是班主任數學課聯排。
不過,後來他鬆了口氣,老師沒有為難他,而是繼續為難夏花生,作為同桌的周雨田於心不忍,一直舉手,但是老師就是不理睬。
終於,兩節課過去了,大課間的時候,夏花生好像虛脫了一樣,揉著腦袋,都沒力氣生氣了。
“這個……”夏花生一拍桌子,破口大罵。
周雨田嚇了一跳,還沒見過夏花生這副麵孔,連忙道:“別生氣,要是我不跟你們去,就沒這麻煩了。”
“和你沒關係,哼,這個場子,我遲早得找回來,居然這麼整我!”夏花生咬牙切齒。
知道夏花生滿腔怒火,周雨田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晚飯時,夏花生出去散步,操場上灑落著落日的餘輝,一道道人影被拉長,晚風和煦,涼快了很多。
“呼。”夏花生靠在柵欄上,深深地吐了口氣,總算是把心情調整過來了。
“老李啊,我明天就回家了。”一個清潔工阿姨說道。
“唉,轉眼五六年了,老了,也該回去享享福了。”老李阿姨感歎道。
夏花生聽到她們的對話,腦海中“五六年”不斷盤旋。他連忙跑過去,道:“兩位姐姐好。”
“誒喲,哈哈哈,你叫我們什麼?”老李阿姨笑得魚尾紋都道道浮現。
“你這歲數可夠當我們孫子了。”另一個阿姨也是喜上眉梢。
誰不想年輕一點,即便明知道自己年紀大了,但在別人口中聽到自己還年輕,還是會很高興。
“是這樣的,姐姐們,你們來得比我早,學校裏的事兒肯定都知道對吧?”夏花生笑道。
“我是來了七年,她來了五六年,知道的不算多也不算少吧。”老李阿姨笑道。
夏花生道:“那我想問問幾年前學校死的那個女生的事情。”
此話一出,兩位老阿姨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彼此互看一眼,忽然沉默。
“嘿嘿,怎麼了,兩位姐姐?”夏花生有點疑惑,但沒表現出來。
“你問這個幹什麼?”老李阿姨眉間有些抵觸。
夏花生看出了一些,道:“我是一個小作家,聽說咱們學校有素材,就想問問清楚,寫下來,您們都是元老了,肯定是知道的,嘿嘿。”
另一個老阿姨道:“小鬼頭,想套我們話?”
“沒有沒有。”夏花生賠笑道。
“我們也不太清楚,當時沒有上班,要問啊,去問別人吧。”老李阿姨敷衍道,然後便和另一個阿姨快步離去。
夏花生倒是想追,畢竟這是個線索,很明顯她們知道實情,但是不知為什麼不肯說出來,就算追上去死纏爛打,也隻會博得反感。
“不行,晚上還得找她們。”夏花生打算晚自習後,再來一趟,保潔阿姨一般是十點半下班,而他們是十點下班。
晚自習過得很快,夏花生整整睡了兩節課,用他的話來說,這是對王璐的懲罰,周雨田也是無奈。
下課鈴聲剛剛打響,夏花生便衝了出去。
後勤部旁邊便是職工大廳,夏花生一進去就看到老李阿姨和另一個阿姨在收拾東西,似乎打算就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