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過獎啦,看張大哥這才不愧是酒中豪傑啊!真英雄真英雄,小弟自愧不如!”
“哈哈哈哈……李兄弟欺負老子是個粗人,說話都文鄒鄒的!沒意思!罰一碗!哈哈哈哈……”
原來這是帳裏我們的李睿李大少爺正在和劫他和長平過來的雙刀張勇大腕喝酒,雖然明朝時候酒的度數已經大幅提高,但是比起後世的那種二鍋頭什麼的還是差的太遠,想李睿當初在學校聚會的時候,哪次不是和大夥兒拿個二鍋頭的瓶子一幹好幾瓶啊,這明朝的幾碗小酒自然不在話下。而張勇除了勇武過人外,酒量在李岩部隊中也算一絕,平時和他喝酒的人,就沒幾個能豎著走回去的,連李岩都自愧不如。前天中午,張勇派出例行偵騎後便來聽李睿講三國,李睿無可奈何講的口幹舌燥喉嚨冒煙,看到桌上張勇倒得一碗酒就一飲而盡,張勇看到大感意外,立刻拉著李睿拚酒,不想不知道多少壇下去,張勇竟然被李睿灌得頭暈腦脹倒地不起,一直到夜裏還昏昏沉沉的,當時就看的旁邊長平和張勇的親兵目瞪口呆,長平湊在李睿身旁不住的問李睿平時是不是酒壇子,連後來李岩和紅娘子聽到這事也笑得樂不可支,說張勇總算喝酒遇到敵手了。
張勇這兩天是逮著空就來找李睿喝酒,後來幹脆在自己大帳旁邊給李睿和長平,哦,現在是萍兒的小公主紮了個大帳篷,讓李睿和長平分內外帳住下。幾頓酒喝下來,李睿和張勇的革命友誼突飛猛進,兩人立刻一泯恩仇兄弟相稱,李睿喝著酒給張勇講著三國,除了長平不時在旁邊對張勇投身賊營大感不滿並讚頌幾句大明雄兵把李睿嚇得心裏哆嗦之外,簡直相談甚歡。長平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大罵張勇流賊荼毒大明、禍害百姓,連李睿在長平小公主心裏也直線降分兒,張勇哈哈大笑,對李睿說道:
“李兄弟,你這妹妹對老兄我可是成見頗深呐,哈哈哈哈!”
李睿聽到瞪了長平一眼,長平撅著嘴對李睿哼的一聲。
“哈哈哈哈,李兄弟!你說!你說實話,跟你這妹妹說道說道,老子們,老子們闖軍!是不是替天行道?大明朝廷是不是禍國殃民?皇上他娘的是不是昏君?該不該咱們闖王坐天下?”
長平聽到張勇汙蔑她父皇這話,鼻子都氣歪了,小臉漲的通紅,拍著桌子指著張勇就要吼,李睿趕緊拉住,對倆人賠笑道:
“誒小姑奶奶、萍兒小妹子,別別別,息怒息怒啊,那個那個張大哥……呃……”
長平卻不領情,轉移目標對著李睿吼道:“你說!我大明是不是兵強馬壯?!我父……啊、當今皇上是不是勵精圖治?說!否則本……本小姐饒不了你!”
“呃……”李睿這下徹底無奈了,哀求的看看小長平,心想,這不是要我們命嘛……說好了這可是在人家軍營裏,說壞了你不得跳起來呀,咱也死定了……隻得尷尬的對張勇拱拱手小心說道:
“那個……張大哥……小弟隨便說說,不一定對、不一定對啊……額,關於大明皇上和朝廷,先說皇上,說實話啊,當今皇上若論勤政,古今少有,啊張大哥,聽小弟說完,宵衣旰食,朝幹夕惕來稱當今皇上並不過分,連當年皇上繼位,天下還呼‘聖人出’,有這回事兒吧?皇上繼位之後,除閹黨、定平遼策,唔包括製定剿闖軍計劃,都可謂殫精竭慮,但是,皇上求治心切,又頗剛愎自用、性好猜忌,心胸狹隘,啊小妹子你別打,真的這是,譬如當年袁崇煥,提出三年五年平遼策,這可能嗎?皇上卻一一照準,後來出了問題,又連京城都不讓進,抓了就剮了,對吧?”
見張勇長平都臉色不渝的不說話,李睿無奈的繼續說道:
“再說朝廷,唔,天啟年間,閹黨與東林黨在朝野大戰,互相攻伐,雙方都任人唯親,天啟皇帝在位時,閹黨大肆打壓東林,當今聖上即位後,斬殺閹黨幾百人,但是平心而論,現在東林黨又如何?依舊矛盾叢集、積弊深重、黨爭不堪,早就不是短期內能改變的了。”李睿慢慢倒也說開了,抿了口酒看看兩人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