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咚——咚咚——咚咚咚咚——”
“闖王升帳啦——”
“闖王升帳啦——”
洛陽福王宮,傳唱連綿,聲勢浩大、響徹雲霄。
聚將鼓已至三輪,眾將除羅汝才、老回回、崔鶯鶯、張勇外紛紛到齊,李岩被縛押在一旁,李自成怒氣衝衝正中威坐,一股霸氣撲麵而來,兩名渾身鮮血傷卒跪在殿前顫顫巍巍。
李自成怒目一掃,拍案怒道:“三鼓已過,羅汝才、老回回何在?”
眾將戰戰兢兢無人知曉。
李自成嘭的一腳踢飛大案,從王宮庫房搬來的白玉鎮紙象牙押簽還有李自成自己擺上去的木片令牌撒的遍地都是,一株碩大的南海紅珊瑚頓時摔得粉碎:“反了!都他娘的反了!老子還沒死呐!來人,把羅汝才還有老回回給我拿來,先他娘的打二十、不,四十大板!”
“是、是……”殿前士卒頭領慌張領命退身而去,門檻一絆啪的仰麵摔倒。幾名膽小又剛加入不久的闖軍小將嚇得直接跪倒地上磕頭連連。
“把李岩給老子帶上來!”李自成殿上來回兩圈瞪起圓目吼道:“還有那兩頭廢物!把這案子給他娘的擺好,那啥牙做的那玩意兒都拾起來!”
士卒領命,撿起遍地白玉象牙,李岩和那兩名傷卒也被押到跟前,眾將一時紛紛交頭接耳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自成地上尋起一塊摔剩一半的玉脂鎮紙,剛向帥岸上啪的一拍還未說話,突然殿外兩名斥候飛奔上殿,也不告罪直接跪下大喊道:
“報、報闖王,大事不好了!兩個時辰前狗官朝廷陝西總督傅宗龍領軍步騎六萬餘突然出現在新安附近函穀關,咱們斥候跟他們遭遇一下子就死傷殆盡!”
啊!——頓時殿中人人倒抽一口涼氣,李自成也頓時一呆,拍下鎮紙急急問道:“什麼?陝西的狗官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函穀關?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
那兩名斥候唯唯諾諾答道:“小、小的們也不知道啊……”
李自成抄起那塊鎮紙就砸了過去:“滾!給老子滾出去!”那斥候被砸哎呦一聲慘叫,趕緊退下,李自成渾身冒火的在大殿裏又來回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又指著李岩和拿兩名傷卒下令道:“把他們也先押下去!”
福王宮大殿外兩名侍衛正在交頭接耳:
“那兩個人藏好了沒?”
“扔花壇裏了,兩個時辰都不會有人去那兒。”
“好,李自成估計馬上要把李信押出來了,肯定從咱們身前過,我們就悄悄跟上,記好了,從最後邊兩個開始,捂著嘴抹脖子然後輕輕放倒,一定不能出聲。”
“嗯,知道了。”
原來這兩個侍衛正是李睿和李世假扮的,剛他們裝作斥候進殿假報軍情,出來後便悄悄幹掉了這處角落兩個侍衛,扒了他們的衣服換上就替他們在這裏站起了崗,等著李信被押出來。
“看,出來了。”李世突然悄聲叫道。
“好,準備。”李睿點點頭。
六名士卒押著李岩等三人,後邊還跟著兩名持刀士卒,咵咵的從李睿李世麵前便拐了過去,李岩當先走過,無意間抬頭看了兩人一眼,頓時眼睛一亮。接著是兩名傷卒和分別押送他們的士卒,當最後兩名士卒正打算轉身而過的時候,突然背後伸來兩隻大手捂著嘴,接著脖子一涼,便直直倒了下去。
李睿李世輕輕把這兩人拖到旁邊,趕緊跟了上去。又拐過兩座院子,來到估計是原來福王宮的柴房,那當前六名士卒放下李岩等三人便離開了,闖軍現在所謂的大牢自然原不如朝廷的正品大牢,甚至沒有牢房,就待著這個院子裏就可以,門口站著兩名士卒看守,僅此而已。
六名押送士卒離開後,李睿李世對望一眼,李睿向兩名傷卒掃了一眼,李世會意,兩人上前一人拎起一名傷卒,帶到牆角,身體擋著門口兩名看守的視線,就一刀劃破了他們的喉嚨,將兩具屍體互靠著放好後,李睿點點頭,兩人便大步向門外走去。就在於門口看守側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兩人又突然出手,左手突然伸出將那士卒嘴牢牢捂住,右手抽出短刀反手就插進那人胸膛,那兩名士卒瞪大眼睛哼哼兩聲,就抽搐著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