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列了一大堆李自成必來進攻開封的條件,結果卻斷言開封可守,不禁讓眾人大驚。李仙鳳在榻上也咳嗽兩聲,麵帶不虞的說:“李公子,你何以斷言開封可守?當初洛陽多少人也認為可守,結果隻守了十幾天就丟了,如今開封除了城池更高大一些,兵馬錢糧均不如洛陽,如何來守?”
總兵陳永福也嚴肅道:“兵無常勢,戰陣之上勝負決難預料,這段言可守,怕是武斷了。”
李信崔鶯鶯也尷尬的看著李睿,他們也想不出來開封有什麼必然守住的把握。長平不懂軍事,但見眾人對李睿不以為然,撅著嘴哼道:“李公子說能守,那就一定守得住!”
“啊……”眾人不禁啞然……
“嘿嘿,那個……”李睿一陣尷尬,不好意思的擺手道:“我就是隨便說說,大家不要介意,你們商量就是。”
長平卻不依不饒,跑上前拉著李睿定要李睿告訴大家自己原因。最後李仙鳳也無奈說道:“李公子不妨就講一講,畢竟都是我大明疆土,能守自然最好。”
李睿隻得想想說道:“其實賊軍攻城能力並不強,洛陽也不是真的從城牆上攻開的,子傑兄你說是吧?”李信點頭稱是,李仙鳳也表示讚同,李睿接著道:“洛陽如果眾人一心,賊軍很可能也是攻不下來的,所以這是一可守:敵人並不是那麼強大。”
找了杯茶水喝下,李睿接著掰著指頭數到:“二可守,賊軍心不齊。他們好不容易攻下了個大城市,正想享福呢,卻被李自成拉出來繼續打仗,肯定有人不願意。而且洛陽被他們輕易攻下,現在驕傲之心必然膨脹的無以複加,不輕敵冒進那就是見鬼了。”
“此話有理!”總兵陳永福這時拍手讚同道。李睿對他嗬嗬一笑,繼續說道:“三可守是我們的民心,洛陽百姓幾年來被盤剝一空,吃不飽穿不暖,甚至有人想要投靠賊軍。但開封是河南治所,民間相對富足,看現在外邊夜市依然紅火就可見一斑,百姓為了保住自己的平安生活必然會拚死抵抗。四可守,軍心齊。洛陽雖然兵馬不少,但在下聽說是由各路援軍組成,且缺糧少響根本無心作戰,但是開封現在所有的兵馬都是本地軍馬,就算糧草不足也會為了保家衛國拚命。”
周王這時拍案道:“軍餉糧草之事各位大人盡管放心!本王雖不如那洛陽福王爺富足,還是有幾個錢的,散盡家產也保得不缺了糧餉!”
各位大人立刻感激的向周王拜道:“拜謝王爺!”
周王擺手道:“總不能像那福王爺般一文都舍不得掏最後連命都丟了,那百萬家產還不是落到了賊軍手裏。本王聽這小子說的有些道理,且讓他繼續說道。”
李睿領命,繼續說道:“其實歸根到底,隻要我們內部不出問題,以現在賊軍的實力攻破堅城是幾乎不可能的。”
李仙鳳榻上沉思後道:“嗯,細想之下的確如此,那王爺、公主和各位大人大可放心了,下官拚了性命也必保洛陽無虞。”
眾位大人這時臉上終於稍稍輕鬆,正鬆了口氣打算說笑兩句,李睿卻捏著下巴想了想突然又嘿嘿說道: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如果賊軍裏有人先想到了,那開封就完了,但如果咱們先想到再利用一下,說不定李自成這次就有來無回了~哈哈!”
“什麼事情?”眾人立刻瞪大眼睛問道。
李信李世卻恍然大悟異口同聲叫道:“黃河!”
所有人頓時感覺渾身發涼,李仙鳳在榻上劇烈咳嗽兩聲喊道:“絕對不行!掘開河堤那這千裏之內將盡成澤國,就算開封丟給賊軍,也絕不能用!否則我等都是千古罪人!”
周王朱恭枵也渾身發抖的看著李睿說道:“那、那不行,但是……如果賊人掘了河堤,那開封豈不是丟、丟定了?”
李睿點點頭:“嗯,戰國末年秦軍水淹大梁就是這裏。而且現在還正值春汛,今年春寒,前些日子才轉暖,怕是上遊積雪融化,現在正是水大的時候。”
周王不禁哭喪著臉頓足說道:“那可怎麼辦啊?!可如何是好啊……”
眾將也麵麵相覷,李睿卻疑惑道:“呃……誰說我要掘黃河堤了……我看上去有那麼殘暴麼?各位大人,這洛陽到開封中間大小河流可是不少啊,前幾天我們過的時候還很費了一番力氣,挑一條不就可以了。”
陳永福總兵卻一臉鄙夷的道:“挑一條?還有那條河能像黃河這般水淹七軍?”
這下李睿傻眼了,眨眨眼不解的問道:“不可以嗎?有幾條河蠻大的呀?我們……”然後便對大家侃侃道來。
李仙鳳頓時眼睛一亮,向李睿急急問道:“你是說主動出戰?”
李睿愣愣點點頭問道:“不是說守城必戰嗎?你們隻打算死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