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他又丟出兩個字,徹底打消了我吞掉最後一口肉的想法。
目前,我與這口肉的距離是兩厘米,我正打算果斷放棄,突然,一道黑影壓過,這肉便果斷地進了白夜的嘴裏。
慢鏡頭回放——他眉間一皺,果斷地湊上來,一口咬了去。在突如其來的撞擊中,我感覺到唇上一痛!不多時,竟有腥味在口中蔓延。種種跡象表明,我、被、人、咬、了!還是咬在了嘴唇上!俗稱間接接吻,雖然這種情況會被判為意外,但我——當事人,還是很吃虧的當事人,心裏的壓力很大!!
我顯然成了天然呆,直到他一隻手在我眼前晃,順帶在耳邊輕輕呼喚:“阿月……”
還魂後,我深深地望他一眼,看樣子這廝並沒有贖罪的打算,而是笑容加深加大,眉宇間的壞痞子味更濃。當然,也更加英俊,更富有傳說中的男人味。
對此評價,我渾身一抖,覺得自己是有些問題了,該洗洗腦了。羊羊,我此時此刻很是想念你呀!!
“阿月,要不要再試試這個?”又將一盤奇怪的肉推到我麵前,“這是澳大利亞數一數一的美食。烤袋鼠。”
我正欲下筷子,突又聽到他後麵的話,再次陷入沉思。人類啊,你究竟凶殘到什麼地步了?世界上還存在你不能……錯,是不敢吃的東西嗎?
“怎麼不吃?袋鼠肉具有一定的調整男性荷爾蒙分泌的作用,還有強身健體的保健功效。”
“那……關我啥事?”我一不是男性,用不到;二不是曾哥,也不需要。我有什麼理由吃人家袋鼠?
他似乎被我問住了,呆看我足有十秒鍾,忽然撲哧一笑,可愛地抓抓頭發,又湊過來捏捏我的臉,道:“哈,是喔,適合男性來吃,阿月好棒。”
盡管是非常白癡的誇讚,我也會覺得輕飄飄,一種名叫“得意”的家夥在我體內生根發芽。
我美滋滋地喝著那杯原本毫無滋味的香蕉奶昔,奇怪,現在忽然覺得是甜味的,比加了蜂蜜還過癮。我現在一定滿臉花癡,笑的叫一個傻,可是沒辦法啊,我管不住自己嘛。
“白……唔!”
我正想搭話,不料眼前一黑,生生被白夜壓住了——這等曖昧姿勢,勾起我無限遐想,真怕明日早報出現“妙齡少女偷食禁果,釀成終身大錯悔恨人間”的醒目標題。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又讓我覺得萬般熟悉。無論是體溫的接觸,還是他落在我耳邊的,或重或緩的呼吸聲。恍然間,那種壓榨在心底的沉重感又回來了,並且深深的,深深的刺痛我的心。猶如一粒石子跌進平靜的湖麵,蕩起一層層不會停歇的漣漪……
不知過去多久,也許隻是很短暫的時光,他有力的雙臂慢慢撐起身體,衝我孩子般得意地一笑:“阿月!你看,我幫你打死了這隻蚊子!”
他攤開掌心,一隻小小的,可憐的,已被壓扁了的蚊子標本出現在我眼前,我當時就囧了……
拜托!你打死一隻蚊子至於這樣興師動眾嗎?再者,現在的澳大利亞是寒冬,介什麼品種的蚊子?這種天氣還活得下去?!
蚊子!罪魁禍首!你慘了!!我霎時亢奮!搶過白夜手上的那隻蚊子,將所有怨恨都發泄了出來。
(3)
由於太過專注,上天懲罰了我對那隻蚊子鞭屍的行為,使我當晚就閃了腰,著了涼,感了冒,一連好幾天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無數我看不懂的畫麵重疊,亂七八糟的,也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真實發生過。
總之,我感覺每天都有人過來給我喂飯喂水掖被角,還說上一大堆的話,可惜我實在記不清了。等我明白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夜,他正披著白被單在屋子裏跑來跑,嘴裏喊著什麼:“我是幽靈……我是幽靈……”
“……”喵咪的!怪不得我這幾天噩夢不斷,原來是你這個始作俑者在搞怪啊!就你還幽靈!若不是我現在身子弱,我一定幫你實現願望,活生生將你打成幽靈不可!!
我氣得翻白眼,索性閉眼裝睡。好嘛,這廝又跑過來,拿一塑料袋在我耳邊不停地搓,何等令人厭惡的噪音啊!!
我怒,大喝一聲:“白夜!!”
“阿月!你醒啦!真好。”我的怨念卻撞上他的陽光笑臉。那天真的模樣不慘一絲雜質,看得出是發自內心的,真是讓人想火都火不起來呢!
我含淚吞怒,用連我自己都未曾聽過的乖巧聲音答道:“是啊,睡醒了。”
“那我們出去玩吧!”
“好啊。”
PIA!(拍打的意思~也很常用的,可以當英文用~)趕快自扇一嘴巴!我明明不想出去不要答應的怎麼出口就身不由己了呢!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兒,一個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