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錄1
我一路追到城門,看不到行人來去,眼前的視線早被淚水模糊,我狼狽地倒在地上,不停地叫著、喊著,卻沒有一個人回應我。
“殘陽……回來啊!我不要,不要丟下我!求求你……求你將破碎還給我!還給我!!”我不停地捶擊地麵,到最後手被凍傷,紅紅一片似乎,斑駁的血跡染紅地上的白。
夜,似乎冷得更加徹底。我跪坐在雪地上,感觸不到寒冷,唯一想要等到的隻是他們歸來的身影。
隻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過了不知多少個日夜,我始終沒能等到。
我有時會回到那間竹屋,一個人躺在上麵,偶爾想起大家在一起的樣子,歡聲笑語,似乎很遙遠了。我眼望他們離去的方向,不停地想,假如清風若過,是不是一切便可重新開始?
摘錄2
唉,不知不覺中,我就一腳踏了兩船……
我自知還算有點良心,拉住白夜的手,盯住他的眼睛,認真地道:“白夜,我需要時間。”
他不解地挑挑眉。
“殘陽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不想騙你。”
“那我算什麼?”
“也是很重要的!”
為表真心實意,我立刻跳起來親了他一下,見他愣住,臉上浮出紅暈,我變本加厲,又演變成了連環親。
非禮夠,退回來,我微微臉紅,畢竟主動進攻還是第一次。
“所、所以,你懂我的心意吧?”
“阿月?”我明顯感到他的語調變了變,有些茫然,但很快被驚訝取代。
“怎麼?”
“我是殘陽啊。”
(1)
夢回什麼的最有愛啦!
再一次醒來,我眼睛所及之處竹子遍野,翠綠翠綠的顏色看著就讓人心情舒坦。哎,怎麼不見大家呢,平常總會有個人在我身邊,今天感覺好冷清呀!
這裏是大家常聚的竹林,不遠處有個竹屋,是無天建的,那麼說清風閣也在附近啦?我繞著竹林走了幾圈,果然發現了竹屋,隻是屋子裏沒有人。
我推開窗子向外望去,由於站得高,能看得遠一些,於是就真的隱約瞧見了人影,那似乎是破碎和……無天?他們好像正在溪邊談話。
要知心腹事,單聽背後言。
想搞清楚整件事,我必須明察暗訪,偷聽些別人的談話或許有幫助。於是我施展輕功,不漏聲色地靠近他們,果然聽到了一個大秘密!不,準確地說,是陰謀。
“破碎,你真的愛我嗎?”無天不太敢確定地追問。
像是想給他一記定心丸,破碎輕輕靠進他懷中,緩緩地點了點頭,“我心裏自然有你。”
“可你心裏若有我,為何還要與殘陽……”
“無弦,愛和在一起是不同的概念!”她仰起下巴看他,纖纖玉指掠過他的側臉,留下一行滾燙的氣息。“我愛你,可是無法與你在一起……”
“我隻知道相愛的兩個人若不能在一起就根本沒有意義可言!”
“那你想過支離嗎?”見無天一陣無言,破碎輕輕搖了搖頭,慢條斯理道:“支離是愛你的。”
“支離她……應該是喜歡殘陽的吧?”
“當然不是。我與支離朝夕相處那麼久,怎會不了解她?她越是對你冷淡,就表示越喜歡你,難道你沒發現?”
“可我喜歡的是你!”
“我知道,但殘陽不是太可憐了嗎?他……其實身患重病。”破碎轉過身,背對著無弦,眼珠靈敏地轉了轉。在我這個角度剛好看得真切。我不禁眉頭一皺,破碎,她怎麼好像在撒謊?
“殘陽身患重病?怎麼可能?!”
“與其說是病,不如說是——毒。你有所不知,殘陽中了一種名為曼珠沙華的毒,中此毒者活不過三年。”
曼珠沙華?彼岸花?我驀地睜大雙眼,沒錯,彼岸花的鱗莖是有巨毒,不過一般人不可能中毒,因為根本不會有人去碰它。
破碎長出一口氣,像是百般苦惱正圍繞在心間,又不得不欣然麵對。“我隻知道那是一種毒花。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道這事的,我想陪他走完最後這段路。殘陽不想讓你們知道,所以你千萬不要問他,好不好?”
她衝他眨眨眼睛,充滿誘惑的眸中閃動著讓人不可推辭的魔力,無天凝視了那雙眼眸好一陣,終於點了頭。
“我不會答應你嫁給他。”
“隻是做做樣子罷了,什麼都不會發生,等殘陽……我們就在一起,好嗎?就當是為了朋友,也為了支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讓她傷心哪。”
無天還想爭辯,卻全被破碎的柔情淡去。他輕輕擁著靠過來的她,在清澈的小溪邊,聆聽著潺潺的流水聲,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還記得破碎最後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傷到了我的心,針紮般疼痛。
“無天你記住,從現在起不管你是否喜歡支離,都要表現出很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