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這些個名字總會讓人想起不太愉快的事情,還是叫我阿月吧,我也叫你現在的名字怎麼樣?白天。”
“好。”白天輕輕應下,邊給我剝橘子,邊隨口問起,“以前的事情都記起來了?”
“差不多。這一次睡的夠久,你呢?”
“你覺得呢?”
“那……羊羊呢?她好像……全然不知的樣子……”
“你錯了。”他將剝好的橘子遞給我,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我看得出她有這段記憶,雖然她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我敢確定她保留的記憶不會比誰少。”
“不關羊羊的事,請不要將她牽扯進來。”
“怎麼?你到現在還護著她?你可知道這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你為什麼還……”
“你還喜歡她嗎?”我見白天有些疑惑不解地望著我,像是沒聽清楚,又問了一遍,“你現在,還喜歡她嗎?我看得出,你是因愛生恨,你隻是在氣她為什麼不要你,你心裏其實還有她的對不對?”
(4)
“支離,我……”
“阿月。我叫夏弦月,十七歲,今年讀高一。我希望你記住我現在的身份。”
“你變了。”
“你也是啊,羊羊也是,大家都一樣,就連殘陽也……”
“你見過殘陽?”白天眼波一轉,似是驚訝。“我找到了所有人,唯獨不見殘陽。”
怎麼會讓你見到呢?他已錯過輪回,喪失了投胎的機會。我覺得大家不能再這樣錯下去了,必須想辦法解決!
“白天,你聽我說,我現在有種衝動,我很想將大家聚在一起,將事情說清楚!之前的誤會,還有那些個錯誤,我們必須要解開打上的結,否則我們還會像以前那樣悔恨一輩子!”
“誰悔恨誰一輩子呀?”一道聲音從門外飄來,還掛滿驚喜與質疑。
是羊羊,她聽到了什麼嗎?我與白天對視了一下。
門被推開,羊羊抱著一大個水果拚盤走進來,在見到白天後花癡又犯,直衝人家眨眼送秋波。
“阿月,吃水果,多吃些補充水分,醫生說你總昏迷也是因為缺水。看看想吃什麼,香蕉?蘋果?西瓜?龍眼?石榴?葡萄?還是別的什麼?”
“……就龍眼吧。”
“好咧,等我剝給你哈。”
望著羊羊認真剝龍眼的樣子,我再沒理由怪她了。其實她也是身不由己。
我有意看了看白天,他果然還是在躲避,不過總是會偷瞄羊羊。怪不得之前也是這樣,原來是情不自禁,這件事或許會有轉機哦!這時,突然又想起他曾經說的話,在曼珠沙華的毒滲入肝髒,已沒有挽救的餘地時,他不停地向我道歉,說之前對我的甜言蜜語都隻是為了氣破碎。在清風閣也好,在竹屋也罷,他知道那時破碎在聽,他忍不住,隻能選擇犧牲我。
見白天看我時的這般神情,想必也是在想辦法贖罪吧。
龍眼很甜,肉汁沒味到了極致,可惜吃了幾個羊羊就不給吃了,說什麼怕我不舒服之類的話。雖然嘴饞又不甘,不過心裏依然甜絲絲的,畢竟這種關懷勝過無數。
“悠悠最近在玩COS,她說會晚點過來。對了,她出外景,拍的照片,要我拿給你看。”說著,羊羊從身上的包包裏摸出一疊照片,指著上麵的畫麵,說:“你看悠悠,真是漂亮,看得我也想去拍啦!”
照片上的她,一身古裝扮相,淡雅素淨,唇角挑起淡淡的笑,顯得可愛又深不可測。這儼然就是悠王府君主左丘悠的扮相,哈哈,看樣子悠悠是記得以前的事的,否則也不會與我一見如故。
反複看了多次,心裏想著等好起來也去拍幾張來玩玩。COS PLAY,我們勝在有自己的原創角色,到時一定會很華麗很美好的!我將照片拿給白天看,問他要不要也去拍張,他笑而不語,有意躲避羊羊的搭話。
屋子裏又安靜了下來。
“羊羊。”我忽然叫住她,有些擔憂地試探著問,“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不會在無緣無故地消失,隻留給我一個方向,甚至不帶回任何訊息。
羊羊一愣,像是沒有預料到我會這樣問。她忙低下頭,掩飾眼底閃出的微妙變化,不過她很快眯起眼,笑嘻嘻地說:“不是腦子睡壞了吧?我幹嘛離開你?唉,怎麼跟白夜在一起久了,你也被傳染得奇奇怪怪的?哎,我告訴你哦!白夜最近很奇怪喲!記得我上次說過他有一段時間很奇怪吧?這段時間更奇怪!白天還算正常……呃,不是說你啦。”羊羊趁機拍拍白天的肩,繼續八卦,“白夜在白天的時候還算正常,不過到了晚上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很安靜也很陌生,很多時候看見他在自言自語,像中了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