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最高一層八盞天殛銅磬火焰升騰,將破天宗張東成六個字映得清晰無比,永世聳立在這隕神殺場之上。
薑洪劍癡疾呆呆地看著張東成遠走,虛空中隻有他那句話兒在回蕩。
眾人皆平地,唯我碧霄中……
看了看趴了滿地的弟子,看了看趴了滿地,張東成走了都不敢抬頭的武者,薑洪劍心中一片雪亮。
自己,和這所有武者,隻能站在地上,看著張東成一飛衝天,淩霄而去,凡人與神王之間的差距,是根本無法言說的差距啊!
從此之後,人家張東成是站在雲霄中的仙人,笑看著一群螻蟻在地麵折騰……
或者,人家根本就懶得看這群螻蟻的折騰。
“長老,快,快給我找到任何有可能與這張東成搭上關係的人,我要把我宗主之位讓給他,讓他來做流月劍宗的宗主!”
薑洪劍將最心腹的長老召來,低聲說道。
“啊?宗主,你說什麼……?”那長老當場便傻了,滿臉茫然地看著薑洪劍,呆若木雞。
“我說找到任何能和張東成搭上關係的人!一飛衝天的機會,必須抓住!”薑洪劍臉上的肌肉都抖了幾下,卻是深深呼吸,斬釘截鐵地說道。
“……宗主……你是說讓張東成來做我們流月劍宗的宗主……您讓位?”那長老還是滿臉我沒聽懂的模樣,嚇得連說話都結巴了。
“怎麼……你沒聽懂?要我說幾遍?”薑洪劍眉頭緊皺,冷冷地看著那長老。
“可是……可是宗主,我們流月劍宗是八星天階宗門,您可是八星戰神的實力啊,那張殺神雖然潛力強大,未來不可限量……”
那長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薑洪劍一口打斷。
“你說的我何嚐不明白,我們流月劍宗雖然是八星天階宗門,卻隻是排在最末,整整幾十萬年以來,除了開派祖師,沒有一個能飛升地境!別人背後都說我們是什麼?說我們流月劍宗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死活沒一個人出頭!”
薑洪劍一臉絕然之色地說道:“八星天階又怎樣,半步地境又怎樣?不升到地境,一切都是狗屁!萬年轉瞬即逝!我已經九千三百歲了,還有七百年就是壽元耗盡之時。可現在我還是卡在八星戰神的境界上,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萬歲一到,化為黃土一堆!”
“再看我們流月劍宗,雖然天才不少,但卻沒有一個能在天殛神塔上留名。連龍吟堂這等一直被我流月劍宗壓在身下的宗門都有人可以留名,我對這些弟子的未來,極其失望,也極其絕望!”
“而那張東成,八盞天殛銅磬全亮的神跡你也是親眼所見!他現在確實不如我,但隻要我保他五百年,讓他發展起來,可能是就是飛升地境甚至天境的絕世至尊!到時候,他伸出一根指頭,也能拉我飛上地境,讓我一窺大道至理!我保他五百年,他能保我五萬年!能保我流月劍宗一飛衝天!你明不明白這裏麵的道理?”
話兒說到後麵,薑洪劍已是滿臉猙獰,顯然堂堂八星天階的宗門要去向一個連天階都沒有的宗門之主低頭,也是他極難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