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過後,頭微微一瞬暈眩,我又感覺不到其他了,抬眼望著白楓深情焦切的目光,搖搖頭安慰他:“沒事,沒事了。”
“但是剛才那樣讓我很擔心啊。”白楓捧起我的臉,“去看看醫生吧?”
“不去不去。”我掙紮開他。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白楓重新抱我入懷安慰著。
我坐在沙灘上,蜷縮在他懷裏,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全:“我隻要你這樣抱著,哪裏也不去。”
“好。”白楓輕輕撫過我的長發,柔聲道。
是陰謀吧?我這樣回答自己:是離間的陰謀,白楓是無辜的;如果這次返回克蝶依舊沒有覺察出任何異樣的蛛絲馬跡,那麼今後,我會無條件地相信白楓;惜曼所說的事,無論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受人指使,回到克蝶再深究吧;暫且,讓我獨立處理問題一次,希望白楓不是真如惜曼所說那樣,希望那些事不是真的,希望白楓沒有讓我失望……我漸漸理清淩亂的思緒,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決定先不向任何人說起那些事,哪怕白楓聽到了我剛才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再問我。
“雪,你剛才說昨晚惜曼怎麼了?”他真的問了,是試探還是好奇……
“沒什麼,惜曼昨晚似乎沒有睡好,看起來很累。”我轉移道,“希望她回去可以好好休息,然後等著惜瑞康複,哥哥這次回去會給惜瑞做最後一次手術。”
“嗯,這是對可憐的姐弟,希望惜瑞可以完全康複。”白楓感慨道。
我輕輕靠在白楓臂彎裏,漸漸沉沉地睡去,昨晚清醒了一整夜終於讓我疲憊不堪……
從來沒有睡這麼沉過,一覺醒來,白楓告訴我,我們已經在挪威了。
這不由讓我大吃一驚,我竟然睡了這麼久?醒來的時候頭依舊暈暈的,兩名藍發碧眼女仆打扮的人為我梳洗,我迷迷糊糊中聽著白楓說下樓去讓廚房準備吃的,陌生的環境便吞噬了我。
我四下看了看這間豪華的臥房,鮮紅的地毯,純白的牆壁,掛著我看不懂的抽象油畫,在弧線優美的燭台照耀下,透著陌生的味道。
“這真的在挪威嗎?”我問道。
“是的。”身側的女子口音別扭地回答我。
我下床拉開厚厚的窗簾,竟是一派心曠神怡的景象:碧藍色的溪流從遠山流淌下來,溪流邊栽種著我沒有見過的花草,淡紫色像麥穗一般花兒迎風搖曳,遠處群山起伏,深藍色的山壁上斑斑駁駁地灑落著細碎白色,山尖頂上似乎蓋著一抹亮白色的雲,直入雲霄,似乎是被雲染了色。
“好奇美的景色。”我感歎著,隱隱感覺肚子空空得難受,便轉而問兩名女子,“你們酒店有什麼吃的?去為我準備些吧。”
“酒店?”兩名女子笑起來,其中一名向我解釋道,“這不是酒店,這是二少爺的別墅。”
“二少爺?”我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的情況下,又問了一遍,“是白家二少爺?”
那名女子正要點頭確認,忽然被另一名女子打斷。
“怎麼了?回答我的問題啊!是白家二少爺?”我急問,心裏極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