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海邊回來後,藎煥雪就大病了一場,一昏睡就是五天。
我知道其實她在昏睡過去的第三天就醒過來了,這是孫卿然診斷後很肯定地告訴我的,然而藎煥雪不肯起來,甚至不肯睜眼。
我明知道她是在逃避我,但是我一如既往守在他床邊,雷打不動,不信她永遠不起來,永遠不再看我一眼。
但是我有任務在身,必須離開豁夷島了。
這仇,兩年前就該報的,可恨我迷糊了兩年,除了看到煥雪時隱約疼痛的愛的感覺,我竟然被孫卿然糊弄了兩年,孫卿然甘願受罰,也坦白這是大小姐的命令,但是藎煥雪好笨,她竟然以為這樣可以保護我逃離克蝶逃離恩怨,但是她又知不知道,其實我和她一樣,也注定身不由己。
我在離開前再次看了眼28號在克蝶攝下的視頻,那個令我想起一切的視頻,混亂而抖動的畫麵裏,我看見從實驗室裏狂奔而出的追浪,滿身是被濺到的血,痛苦地嘶喊著,然後守在實驗室外的尋浪撲過去,追浪吼了聲“快跑”就倒在地上抽搐不停,煥哲緊接著衝出來,命令尋浪關閉大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同手術的其他人禁不住蝕骨的痛,喪失意識,瘋狂四竄,外麵的人不知所因,前來救援,幾經接觸,病毒肆意傳染,幾乎是看著一個個健壯的男兒生生倒下去,痛苦不堪。煥哲硬撐著下令尋浪趕去疏散人員,被28號強行帶著上了逃離的飛機,因為遠處出現了白氏的黑影……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我抬眼看見28號哭喪的臉:“主人,都怪你!竟然失憶了,不然兩年前就可以揭穿白楓的真麵目,你的女人也不會被別人搶走。”
“少說兩句你會死嗎?煥雪沒有給你起錯名,混蛋!”我狠狠瞪了眼28號,起身走出門,派出去詢問煥哲情況的侍衛剛剛趕回來,稟報說:“無邪君,少主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還在進一步恢複治療中。”
“病毒遏製住了沒?”
“還沒有,隔離的病毒暫時還沒有辦法找到對抗的藥物。”
我點點頭,意料之中,豁夷島的人雖然號稱百毒不侵,但是卻栽在了由白氏專門研製對付豁夷島人的病毒上。前天在與島主探討這件事時,我們一致認為有人出賣了豁夷島,不僅包括島的位置,還有島上人的特殊體質等其它重要信息,要不然,以克蝶和豁夷島八輩子打不著幹係的外在看,當年假意落海的白楓是斷不能恰巧漂到豁夷島並且為煥雪所救的,更別說研製專門對付我們的毒。
必須揪出叛徒,也必須前往白氏救出被擄走的克蝶人員。
而前往白氏,成為了我的任務。
我看著沉睡中的煥雪,這次她是真的睡著了,呼吸均勻,眼皮微動,似乎在做噩夢。
兩年的愛情夢,醒過來的打擊讓她受到極大傷害,我不忍再有噩夢侵擾她,也希望她醒過來至少對我說一句“一路小心”,並且聲音動聽,眼神溫柔,於是我輕輕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直到她呼吸困難,睜開眼睛。
“你……”她看到我隻說了這一個字,便側過臉去。
我看懂她眼裏的愧疚和逃避,但這不是我想理會並且她該堅持的,我扳過她的臉,告訴她:“我要走了,去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