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樂意與她在一起,為什麼非要帶她出來呢?”我終於問道,“這樣會讓她誤以為你在給她機會,可是你現在又分明地在無視她。”
樗羽抬起頭,狡黠的眼眸帶著惡笑:“如果我告訴你,我想把她嫁在冰北呢?”
我望著他狡黠的笑眼,望不穿他內心正在瘋長的邪惡的想法,我不由妥協著問道:“什麼意思?”
“我們這一路上,你有沒有聽到過一個名字叫懷霜。”樗羽並不正麵解釋我的疑惑,隻是問道。
我點點頭,這個名字我是聽到過,是偶然間聽海盜們目光神往地談起過,我猶記得他們神往的稱呼是“懷霜將軍”,然而我對於這個人的了解也僅限於此,至於他究竟是何方神聖,我無從知曉。
“我也僅僅隻是知道他是錦葵夫人的左右手,也是這次帶領冰北海域的人攻擊白氏的統領,冰北的人尊稱他為‘將軍’,因為平日裏他是負責冰北安全的護法。”樗羽緩緩笑道,“他在冰北的地位,就像我在豁夷島的地位。”
“那說明什麼?”我心裏雖然有可歎的預感,但還是繼續問道。
“說明他也許會是尹戀菲第二個愛上的人。”樗羽果然邪惡地笑道,“把尹戀菲作為我們豁夷島和冰北友好交往的人質,讓他和懷霜成婚。”
“聯姻!?”我吃驚地吐出這兩個字,不敢置信地看著樗羽,“你怎麼會冒出這麼荒唐的想法?樗羽,你又不是尹戀菲的父母,你有什麼資格決定她該嫁給誰?”
“你覺得荒唐?”樗羽詫異地看著我,似乎他覺得我才荒唐,“我雖不是她父母,但尹文也不是她爺爺啊,何況懷霜的條件這麼好,我也是為她好。”
“她雖然是一個克隆人,但是你也不能把她當一個東西一樣送出去哪!”我憤憤然道,我雖不喜歡尹戀菲,但是對於樗羽表現出來的歧視克隆人的態度,我還是厭惡的。
“我沒有因為她是克隆人才這麼做的!你不要這麼敏感,坐下好好聽我講!”樗羽一臉怨屈地問道,“說實話,我秦樗羽這輩子是吊死在你藎煥雪這棵樹上了,愛一個人卻得不到的滋味我深有體會,所以不想尹戀菲也和我一樣吊死,你明白嗎?”
我微怔,黯然地點了點頭。
樗羽拍拍我的頭,讓我從回憶裏醒過來,續道:“所以,我們就在冰北多留一段時間,找機會促成他們兩個。”
“但是懷霜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不知道,尹戀菲這麼愛你也必定不願意,這樣能成嗎?”我狐疑地看著樗羽,還是為他這麼大膽而瘋狂的想法冷汗淋漓。
“成。”樗羽不屑地回瞪著我懷疑的目光,一拍桌子,自信滿滿。
我沒有想到這一頭樗羽自我安慰的保證猶在耳畔,那一頭就傳來了尹戀菲路遇懷霜的事。
一個侍女急急跑來打斷了我們的早餐時間,嘴裏打鼓似的說個不停,手指著門外,一臉焦急。
我們雖然聽不懂,但是也懂得她要帶我們出去看明白,便索性跟著她離開屋子走過回廊來到冰堡宮殿後門。
那裏,一個身材健碩、皮膚黝黑的男子正像提小雞一樣提著尹戀菲衣裙的後領,慌得尹戀菲疾呼。
我和樗羽走近去,那男子見我們到來,便將尹戀菲放下,卻不鬆開緊扣她後領的手,另一隻手抬起,一柄金弩直指向我們,口中冒出一連串同樣的打鼓聲。
我和樗羽眉頭一皺,麵麵相覷。
“你們是什麼人?”沒想到那男子會說漢語,見我們為難的樣子,便用漢語重複道,聲音渾厚,語氣冷冽。
“我們是錦葵夫人的客人,這位是我們的朋友。”樗羽指著尹戀菲解釋道。
“你們就是豁夷島來的?”男子繼續問道,語氣明顯緩和下來,鬆開了尹戀菲,尹戀菲迅速靠攏樗羽,一臉怨憤地回身怒視男子,怒視的眼眸在看見男子的正臉時不經意地閃過一絲嬌羞的異樣。
“正是。”樗羽微笑著答道,錦葵夫人每次在他自我介紹的時候都不耐煩地打斷,卻還是記住了他們的來處,他此刻一定為此而欣慰。
“冒犯了。我叫懷霜,是夫人的侍衛首領。”男子道。
原來他就是懷霜,我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他兩眼,他長得不算俊,但是那古銅色的肌膚裏透出來的陽剛之氣和剛毅的五官組合成的正氣臉龐,卻給了他另一種勢不可擋的魅力。我也不由好奇地看向尹戀菲,她此刻也怔怔地看著懷霜,雖然臉上怨憤未消,但是眸子裏分明籠著一層氤氳的異彩,尤其是在懷霜再度向她拱手致歉道:“冒犯了。”,她嘴角更是不經意地勾起一絲竊笑,是呢,她雖然是一個細胞比我早了二十年的克隆人,但是畢竟是一個才二十多年的生命,青春的愛恨,是無可抵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