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白雪覆蓋著寬闊不知道草原還是荒原,行駛中的車子努力的往前走著,結果還是過不去這幾乎沒過小腿肚的白雪。
在一輛越野車上下來一個穿著深藍色加厚羽絨服短發的女孩,扶了扶臉上的眼睛走到前麵,深喘著氣,“頭領,怎麼回事?”
“車子陷進去出不來····眼看著就要天黑了,這西藏的天氣又不準···你說怎麼辦?”頭領是一個上了年紀有著一頭白發的老年人,歎了口氣看著遙遙無路的前方,盡是白雪堆積,要想走出這個地方很難。
狄小火看著前方,再看看其餘的人正在努力的往外推車子,她抿了抿春,走到越野車旁,然後敲了敲車窗,車窗緩慢落下露出幾個年輕人的臉來,看著她然後蹙眉,“導演,怎麼了?”
“下車幫忙去推頭車。”狄小火將礙事的身上的手套拿掉,然後打開車門,縱然上麵坐著的幾個人不願意,還是撅嘴下來,看著前麵的皚皚白雪想要感慨卻不能釋懷,因為前麵的車子陷在裏麵幾個男人還在推動者車子。
嘴裏還喊著號子,使足了力氣,狄小火身邊的幾個男孩見此也忙奔過去幫忙推了起來。
最後,後麵的幾個女孩也是跟著一起推,狄小火使勁兒的推動者後車尾,十個人一輛越野車費了不到一個小時才勉強推了出來,緊接著就是第二輛,看著車隊,足有十輛越野車不止。
將十輛車全部推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掉,暴風雪襲來,一共二十來人忙躲到車上去避寒,遠處則是傳來雪狼的嚎聲,半夜裏顯得很是滲人,狄小火身邊的一個女孩瑟縮的躲在她的身邊,抱怨道,“狄導,你也是的,為什麼非要來這個地方····尋找什麼天葬場,在西藏隨便拍幾處風景不就是了。”
狄小火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雖然在車裏但是還是無法抵擋外麵的寒冷侵襲,車子慢慢的照著皚皚白雪下麵也不知道是什麼的地方往前走著。
“小芸,你先睡一覺,等你醒了,我們就到了。”狄小火將外麵那一層的羽絨服覆在她的身上,她是隊伍裏最小的剛剛大學畢業還沒吃過這種苦,自然叫苦不迭。
車子向前行駛著,隻能聽見車子轟轟的聲音還有外麵暴風刮雪的聲音,司機則是卯足精神往前開著,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隻知道跟著前麵的頭車就沒問題。
在天亮的時候,終於暴風雪漸漸的小了,眼前豁然出現一個小村落,村子邊上有著幾根電線杆,有著幾個年輕婦女手裏正在弄這什麼,跟遠處那個白色的雪山完全的不一樣。
狄小火跳下車子,感覺到周圍的天氣跟昨晚那處完全兩相反,那裏是極度寒冷,這裏卻是溫暖適中,她看了一眼周圍,然後走到其中一個婦女的麵前,想要打招呼才想起自己不會藏語,起身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在西藏雇用的一個藏語翻譯員,然後跟著其中的婦女交談了起來。
“今天村子中有一個老人死了,待會兒要舉行天葬。”翻譯的人將婦女說的話告訴了站在這裏的人們,然後又解釋了一通給中年婦女,明顯的中年婦女臉上有點兒不悅,看來天葬直接拍成紀錄片還是要費點兒功夫的,最後在一番遊說下,中年婦女終於同意帶他們去見長老了。
長老倒是滿口答應了。
然後接下來的一幕,幾個年輕女孩害怕的躲出了院落,隻剩下幾個領頭人跟狄小火還有那幾個年輕男人在一邊強撐著自己的大男子主義看著長老往死者身上塗抹奶油。
清洗後的死者被塗滿奶油,長老解釋說是為了讓禿鷲更快的能吃食到死者的肉身,然後就是將死者裹起來,接下來就是僧人與天葬師還有死者的兒女們了。
死者的長子背著死者的包裹,然後一步一步往外走,哭聲隱隱約約有點兒,前麵是僧人,接著後麵是天葬師跟著。
狄小火拿過一邊的攝影機舉著跟著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僧人念經的聲音,兒女們啜泣的聲音,一路往最高的山上去,聽長老說那裏是最佳的天葬場,死者都會去哪裏進行天葬。
上山的路不怎麼好走,石頭每塊都有可能會掉下來,旁邊的人幫忙攙扶著她才使得她不至於摔下去。
走到天葬場,僧人們坐跪坐在一邊離著天葬台不遠的地方,天葬師則是將死者抬起,然後再僧人的念經結束下看了一眼死者的家屬,那幾個子女將死者放下後就離開了,他們怕看到自己的親人被禿鷲分食,隻能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