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像五月的潮水在璦蓁的臉上蔓延開來,她迎接著他跑過來的方向,一步也不離開。
“我們又到長河集團的樓下了。”璦蓁仰望著那棟金碧輝煌的大樓說。
“這裏叫長河廣場,是許長河修的。這棟樓的設計師是一個法國人,他的作品舒緩流暢,他很年輕就馳名中外了,今年才三十五歲,已經獲過好幾次國際大獎了。不過你相信嗎?有一天我會設計出更好的作品。”
璦蓁點點頭,“我相信。”
“為什麼你回答得這麼肯定?”
“因為你是我見過的人中,最有天賦、最有夢想的人,你總是帶給我一種奇跡般的幻想。”璦蓁笑眼彎彎地說。她光顧著說話,腳一滑,身體便向前傾斜。帷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璦蓁便整個跌倒在了他的懷抱裏,他們如此接近,近得能夠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終於,他把她扶了起來。璦蓁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謝謝你。”
“你小心點,前麵的路都挺滑的。”
璦蓁沒有說話,也沒有放慢腳步。
“璦蓁,要是不小心再滑倒,你該怎麼辦呢?”
一向瘋癲的帷源卻說起了這孩子氣的話,璦蓁笑得前仰後合。她仔細盯了他一會兒說:“你別鬆開我的手,不就好了?”
帷源一聽這話,眼睛裏立刻閃動著燦爛的光芒,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他握緊她的手說:“對!這樣你就不會再滑倒了!”
走到人行橫道時,紅燈剛好變成綠燈,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向著馬路對麵走去。一邊走,帷源又有點不甘心地問:“璦蓁,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相信我呢!”
璦蓁卻反問道:“相信也需要理由嗎?”
“可是,”帷源在馬路中央停了下來,“可是我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我光上大學之後,就交往過九個女朋友。”
璦蓁笑吟吟地伸出手指放在他的唇邊,阻止他繼續“坦白”下去,“下周末舞蹈團要去海邊拍外景。有空的話,一起去吧!”
帷源咬著嘴唇,好讓自己不笑出聲來,理了理興奮得要溢出來的心,他佯裝鎮定地說:“你答應給我準備一份禮物,我就去!”
這天早上,璦蓁趕到火車站,帷源已經在窗口對她揮手微笑了。璦蓁剛在他身邊坐下,還沒來得及把手中的口袋在小桌子上鋪開,隻見窗外有一個穿著紅裙的女孩正急匆匆地趕過來,用力地拍打著窗戶,“鬱帷源,你太過分了。平時你三心二意也就罷了,今天你連生日也不和我一起過了……”
帷源透過窗戶對她喊道:“薇薇,你快回去吧!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我說沒結束就沒結束,我一天不跟你分手,你就不能跟別的人認真……”
帷源轉過頭不再說話。這時候,火車轟隆隆開動了,紅裙女孩的身影和聲音都遠遠地落在了站台上。
帷源轉頭問璦蓁:“沒事吧?”
璦蓁搖搖頭。帷源急忙伸手扒開小桌子上的袋子,裏麵全是話梅、餅幹之類的零食。
“我的禮物呢?”他詫異地問。
璦蓁看著他不說話,隻是瞪著眼睛,伸出兩隻空空的手放到他的麵前。
“這你也能忘啊?”帷源的眉頭都蹙在一起了。
“你沒告訴我今天是你生日啊。”璦蓁分辯道。
“我……”帷源一時語塞,“你雖然沒有東西送我,但是我卻有東西送你。”帷源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精美的紙條放在璦蓁麵前。璦蓁好奇地拿過來,一看,竟然是一首小詩:
在夢裏的青草原,
仰頭微眩,
陽光俯在唇邊,
看風呢喃走過,
輕揚誰的淺笑粉顏。
愛淡淡印滿心箋,
層疊作帆,
飄飄蕩蕩天沿,
聽風呢喃吹過,
夢裏飛花的香水灣。
我堅信,
握緊我手心,
便握緊你給的愛,
陽光有七彩,
我隻愛純淨天,天天藍。
“真好。”璦蓁讚道,抬頭看向帷源,“這是你作的詞?”
“是啊。”帷源頗有得意之色,“我第一次寫詞就是寫給你,以後還會寫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