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陽城。
琉月國的京都。
城門高大,莊嚴而肅穆。
與往常不一樣,城門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進一出,幾個守門的官兵持著畫像,一一檢查,檢查過後,才能放行。
一輛樸素的馬車隆隆而至,長長的隊伍向兩邊散開,一個官兵趕緊上前攔住,粗聲道,“裏麵是何人?”
欲掀開車帷,卻給車夫攔住了。
“是鎮國王爺。”車夫好心道。
官兵的手抖了抖,強裝鎮定,重新打量一下馬車,普通木板構建而成,造工談不上精細,“鎮國王爺身份高貴,豈會坐如此粗糙的馬車?”
聽他這麼一說,車夫便不再出手相攔,官兵手一掀,腿一軟,撲通跪地,冷汗直冒,“小的錯了,請鎮國王爺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
嘖嘖……化用言姑娘的一句話,不聽流火言,吃虧在眼前。
剛才不聽好人言,現在卻跪地求饒,流火呲之以鼻。
瞧見同伴跪在地上,有幾個官兵走了過來,車廂傳出清冷的聲音,“流火,進城。”
流火哪敢怠慢,揚起鞭,繞過跪在地上的官兵,無視迎麵走來的官兵們,與其擦身而過,駛進城裏。
“那車裏是何人?”一人扶起腿腳發軟的官兵,那官兵哪還敢亂說話,訕訕笑道,“隻是一戶有錢人家罷了。”
其他官兵明顯不相信,不過車裏的人身份高貴應該是真的,要不平時趾氣高昂的他會輕易下跪?
揉著軟而無力的雙腿,官兵甚是無奈,勢必管住自己的嘴,否則得罪鎮國王爺,日子就沒法過了。
“雲祈,還要多久才到王府?”聲音失去清脆,沙啞的很。
雲祈側過頭,靠著他右肩的人兒昏昏欲睡,額前冒細汗,時不時緊皺眉頭,似乎很難受,左手撫上光滑的前額,既濕潤又發燙,比昨日更嚴重了。
溫涼的觸覺,很舒服,言夏吃力地睜開眼縫,溫涼便消失在額頭,緩緩抬起右手,拉住雲祈那收回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左掌心上,右手覆上,包裹住的手頓了頓,但是沒有抽離,盈盈道,“為何這次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了?”
生病了,還那麼頑皮。
雲祈的嘴角稍有一點弧度,但語氣依舊平淡,“再睡一會,便到了。”
言夏實在沒精神,就且放過雲祈,慢慢合上雙眼,睡了過去。
“崔管家,有馬車來了。”一個梳著丫鬟髻的姑娘指著奔騰而來的馬車,對前邊的崔石說道,隱約有些激動。
前些日子收到來信,得知王爺今日回府,與其同行的還有一位名為言夏的姑娘,為一睹新主子的芳容,子君一早隨崔石在門外等候。
崔石年紀與孟連相仿,都是府裏的老人,自然沉穩一些,恭敬地迎接馬車。
隻見王爺抱著一位昏昏欲睡的鵝黃少女下了馬車,忽略崔石、子君那驚訝的小表情,淡淡問道,“言姑娘的院子準備好了?”
崔石斂去驚訝,回答道,“準備好了。”
信中提到,要安排下人打理空置已久的閑雲苑,想必是給言姑娘準備的。
雲祈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回過頭,對身後的兩人說道,“言姑娘現在不舒服,子君先去打一盆溫水,帶上臉帕,送去閑雲苑,給言姑娘擦擦身子。崔管家你去把陳遙喚來給言姑娘看病。”
說完,抱著言夏,前往閑雲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