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一過十年,沈都也帶著他的理想和信念在沈家莊裏沉寂了十年。
為了讓沈家莊的人不再仇視自己,他十年以來一直裝作一個酒鬼,人前酗酒,人後練功。
然而十年磨一劍,他終於等到了他的機會。
“喔喔喔”
一聲響徹雲霄的雞鳴之聲劃破長空,迎來那一輪終古常新的皎日。
朝陽穿透黎明的薄霧,斜灑入靈州大陸南部的群山之間。
突聞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之聲,從那座覆蓋百畝地的沈家莊內傳出,在群山之間回蕩。
莊內的長輩們個個麵露紅光,後輩們也忙上忙下,張燈結彩,像是正要舉辦什麼盛會。
隻是這時,一襲青衣的沈都卻懷抱著一個抱大的酒壇子,在沈家莊的成人禮堂外胡亂的連聲大喊著:
“今朝有酒今朝醉,可是,它不能撫平我內心的傷口,也無法給我真正想要的世界!”
沈都滿目迷醉的瞅著懷中的酒壇子,想起十年前在遺魔山,母親被那凶悍的魔獸吞噬的那一幕,麵色浮出一絲痛苦的笑意,大喊道:“十年了,已經十年了,決不能再這樣下去,我今天就要離開這裏。”
說完,竟猛地將懷裏的那一壇香醇的美酒砸在地上。
隻聞“啵”的一聲,酒水四濺,正好濺落在那個一直服侍在他左右的老仆身上。
老仆立時一臉慌張道:“少爺,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沈家莊的未來還要靠你們這年輕一輩來支撐了!”
說著,便頷首哈腰的上前攙扶正搖搖晃晃一臉醉意的沈都,並關切的提醒道:“今天可是頂重要的日子啊,少爺您大概是忘了吧!”
“沒忘沒忘,不就是成人禮麼,沒什麼大不了!”
沈都極不耐煩的伸手把老仆推開,頭腦昏沉之下,因為用力過猛,險些跌倒。
老仆見狀一驚,立刻上前攙扶。
“少爺小心。”
“去,誰要你管!”
沈都一臉不屑的甩開老仆的手,站直身體道:“我說老顧,你來沈家都四十個年頭了,怎麼還是這麼不長進,要是老子的話,怎麼著也得混個總管什麼的當當吧。”
老仆聞言,堆起一臉的笑意,臉上的皺紋深陷,眼睛都眯成一條細縫了,卻樂嗬嗬道:“能侍候少爺是老仆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哪敢奢望那麼多呢。”說完又上去攙扶沈都。
這下沈都更不客氣,抬腿將老仆踢翻在地,並指著老仆的鼻子大罵道:“你個老不死的,別在老子麵前假惺惺的,老子看慣了你這幅死逼樣兒,現在老子心情不爽,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出現在老子麵前。”
老仆踉蹌著從地上翻爬起來,臉上看不出半點不悅,隻是從容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顏悅色道:“既然少爺吩咐了,那老仆這就滾。”說著,竟真的滾成個輪子,向著大門滾去。
沈都站在原處,看著老仆滾著出去的樣子,臉上沒有一點得意,反而生出一絲凝重。
雙手合十,氣運丹田,隻見先前喝下的酒水盡數從右手的食指間流出。
很快的,頭腦變得異常清醒。
“呼!”
長籲一口氣後,神情冷漠的走進成人禮堂。
成人禮堂內站滿了人,大都是沈家的長輩們,還有幾個年輕的後生,都是和沈都同齡的兄弟姐妹。
“沈都,你怎麼又遲到了!”
一個年長的黑袍男子一臉嚴肅,雙目冷峻的瞪著著沈都,沒好氣道。
沈都聞言,不經意的瞧了一眼那個黑袍男子,卻隻微微一笑,大步走上禮堂,語氣不屑道:“我來這裏可不是參加什麼成人禮,隻是告訴你們,從今天起,我就要離開沈家,跟沈家不再有任何牽連!”
此言一出,震驚了整個成人禮堂的人,尤其是站在禮堂中央的白發老者,全身都氣的發抖,麵色鐵青的喊道:“臭小子,請注意你的言辭,你可清楚,自己正在做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嗬嗬,爺爺你錯了,都兒這麼做,自有都兒的道理,眾所周知,都兒不是沈家的嫡孫,隻是爺爺從遺魔山救來的孤兒,爺爺您親手將都兒撫養成人,如今都兒終於是成年人了,有責任擔當起沈家的責任,而且,都兒也有權選擇自己的人生!”沈都說著,跪倒在地上,神情堅定的望著白發老者,懇請道:“請爺爺成全!”
“成全!沈都,你可知道沈家世代練劍,在靈州大陸上樹有多少強敵,倘若你沒有了沈家的庇護,出去以後,怕很快就成了孤魂野鬼!”白發老者雙手負於身後,聲嚴厲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