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意深吸一口氣,繼續自言自語,“能告訴我,你到底在畫什麼嗎,老師很想知道呢!”
墨天澤回頭盯著畫布看了幾秒鍾,抓起旁邊的筆,再次將它塗掉。
陶意心裏莫名地揪了起來。為什麼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會不喜歡別人看他的畫?
“我也不知道。”
“嗯?你說什麼?”陶意喜出望外,墨天澤跟她說話了。
她正打算趁此機會走進孩子心裏,就看見墨天澤的眼神變得……
鄙視?
同情?
就好現在說她果然是個白癡一樣!
“我不知道爸爸為什麼會找你,我也不在乎,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白癡。”
墨天澤皺著眉淡淡地說完,插著衣服的口袋走掉了。
陶意獨自在空蕩蕩的畫室裏歎氣,怎麼這麼小家夥這麼不可愛呢?
月光從落地窗灑進來,陶意沒急著走,她將畫室裏的畫一幅一幅看過去。
這些都是墨天澤畫的?像是一個人,可是看不清人的樣貌,每一幅都是如此。
“你在這裏幹什麼?”
陶意聽見聲音轉過頭,看見墨君夜站在畫室的門口,輕皺著眉,正看著她。
“我……”
“我請你來,是作阿澤的家庭教師,不是請你來閑逛的。”
“我不是……”
陶意輕聲想為自己辯解,可是在墨君夜冷冷的注視下,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個人擁有太強大的氣場,在他的麵前,似乎所有人都要臣服一樣。
墨君夜的眼睛眯起來,窗戶吹進來的風撩動著陶意的秀發,將她的裙擺吹得輕輕飄搖。
她沐浴在月色下的肌膚,雪一樣的膩白,像是隻要輕輕一碰,就能留下一個紅色的印記……
“你剛剛說,你不是什麼……?”
陶意猛然抬眼,什麼時候墨君夜離她那麼近了?
她眼睛都不敢在他的身上停留,墨君夜此刻隻穿了一件襯衫,領口的扣子沒有係上,露出結實飽滿的胸膛。
陶意往後退了半步,誰知道墨君夜跟著她往前逼了半步。
“你不是要說,你不是……什麼?”
清冷卻無限誘惑的聲音讓陶意頭皮發麻,她腦子裏思緒紊亂,粉嫩嫩的嘴唇開開合合好幾下,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墨君夜低頭就能看見那張嬌豔欲滴的嘴唇,無辜而誘惑,就在自己的麵前,似乎鼻尖都能嗅到一股甜香。
忽然,陶意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將她幾欲迷失的心智拉了回來。
她趕緊脫離開墨君夜的籠罩,急急地道了一句晚安,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墨君夜垂在身邊的手,慢慢握成了一個拳頭……
回到房間裏,陶意耳麵赤紅地將自己摔在床上,抱著枕頭懊惱地。
她在想什麼?
那可是墨君夜!她怎麼能、怎麼能被美色引誘?還是一座冰山美人?
陶意唾棄了自己一下,拿出手機掃了一眼。
隻一眼,她臉上的血色慢慢地消退幹淨。
“明天陶柔和榕天回國,來家裏吃個飯。”
……
陶意抬頭著氣派的別墅,腳步有些遲疑。
當初,她執意要留下孩子,和爸爸發生了衝突,隻能搬出去自己住。
按下門鈴,保姆陳媽開門,“大小姐回來了。”
陶意把東西遞過去,“爸爸在家嗎?”
“先生不在家。”
陶意眼中閃過失望,走進客廳,原本歡樂的氣氛一下子凝滯。
“喲,陶意回來了。”杜若昕眼中閃過厭惡。
陶意沒有回答,目光掃向沙發上坐著的人。五年不見他添了成熟,穩重,隨意一坐,偏偏有著掩飾不住的貴氣。
也是,如今的他,年紀輕輕已經成為愛樂樂團的首席指揮,是所有女人崇拜的對像。
需要仰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