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風。
風吹在人身上感到陣陣涼意。
曲天輸感到一絲不安,這種不安的感覺還是第一次。自從張振東死後,他就感到有一個陰謀籠罩著自己,揮之不去 。
客棧就在眼前,客棧內一片漆黑,沒有人掌燈,就連客棧門口掛著的燈籠也熄滅了。
越是接近客棧,心裏的不安越強烈。讓人為之發狂。
客棧內,後院。
屋內的等還亮著,曲天輸推門而入。
暗淡的燈光下,床上空無一人,張振東的屍體卻不見了。
曲天輸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事實證明,他的眼並沒有花,床上已然是空蕩蕩的。
張振東的屍體不見了。
是誰偷走的。
什麼時候偷走的。
為什麼要偷走一具屍體。
曲天輸急忙掠到屋簷上,隻見屋贏,樹影,卻不見絲毫人影。
“啊!”
曲天輸忍不住,仰天長嘯,以泄心中沉重的悲憤。
一種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悲憤與恨意。
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理當入土為安。卻連一具冰冷的屍體也不放過,喪心病狂也不過如此。
偷屍體的人,必然是暗地裏下毒的人。
長嘯聲在夜空中久久不絕,猶如荒山中的孤狼嘯月,讓人毛骨悚然。
曲天輸目光中彌漫著旺盛的恨意,這恨意哪怕是傾盡三江四海五湖之水也難以淹沒!
破風之聲傳來,趙正方第一個趕到,隨後是峨眉派的玉情傾三師妹,老周主仆二人也來了。
夜色下,一名少年獨立屋簷,那麼孤獨,蒼涼。
趙正方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叫喚什麼。”
老周上前一步,道:“你怎麼了?”
曲天輸縱身落地,目光在趙正方身上掃過,道:“大哥的屍體不見了。”
“什麼!”
六人聞言,皆是大吃了一驚。
趙正方閉口不言,保持著沉默,他知道自己隻要一開口,那個少年的劍就會纏著自己。
玉情傾道:“什麼時候不見的。”
曲天輸垂首,道:“不知道。”這一刻,他忽然好恨自己,如果自己不離開,張振東的屍體就不會被人偷去。
玉情傾道:“你沒有一直呆在屋裏。”
曲天輸的頭垂的更低了,道:“一個神秘人將我引了出去,我回來之後……”他說不下去了,他隻能在心裏痛恨自己,罵自己。
“調虎離山。”一直沒有開口的年無傷開口了,道:“那個神秘人故意將你引開,好讓人趁機將屍體偷走。”
曲天輸猛然抬頭,頓時明白了,神秘人將自己引開,他的同夥將屍體偷走。這說明那個神秘人可能知道下毒的人,或者說他就是那個下毒的人。他怕有人從張振東的屍體上找出中的是什麼毒。隻要查出了是什麼毒,那麼事情就有了線索。
合理的分析,合理的推斷。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屍體已經被對方偷去了,在也查不出是什麼毒,更查不出任何線索。
遠處傳來破風之聲,一道人影從遠處趕來,一看來人的身法就是正宗的“八步趕蟬”。卻是客棧內的小二。燕子。
燕子的輕功很好,不然他的名字也不會叫燕子。
大家看燕子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如此好身手的人在江湖上並不多見,卻是客棧裏一個默默無聞,豪不引人注意的小二。
燕子看了眾人一眼,道:“都在,我家老爺有請幾位過去一趟。”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聽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燕子笑了一下,對曲天輸道:“曲少俠,我老爺說他或許能找出凶手是誰。”
曲天輸在深深的悔恨與自責當中,就算是天王老子,玉皇大帝請他過去,他的都不會去。聽了燕子的話道:“你家老爺真的能找出凶手?”
這句話是大家都想問的。
燕子道:“這個我不敢保證,如果曲少俠去了,我家老爺就會多幾分把握。”
“好,我去!”曲天輸當然得去,正在自己一籌莫展之際,事情忽然有了轉機,有人說能找出凶手,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闖上一闖。
燕子道:“幾位呢?”
老周道:“去,當然要去,一定要將這個卑鄙無恥的凶手給找出來。”
燕子道:“好,幾位請隨我來。”說完,身影一閃,人已在三丈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