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應該沒有任何關於女人的經驗嗎?
小學時不可能,她二十四小時跟監,就連少爺洗澡澡,都是她蹲在旁邊遞毛巾。
雖然,不知什麼時候她開始被少爺嫌棄,踢出門外守候。
中學時更不可能,少爺念的是貴族男校,再加上奶媽總管的高壓監管,她的跟屁蟲黏伺候法,冰清玉潔的少爺不可能有母動物妄圖染指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奶媽總管和她都無法插足的英國留學期間。
少爺去英國留學前就有點兒奇奇怪怪,不時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那墨瞳裏滿是看《十萬個為什麼》時才會有的迷茫和懷疑。
他看不到她就會用變聲的低調大吼大叫,看見她卻又煩躁她為什麼要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她還清楚地記得,少爺上飛機前的情景。
奶媽總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什麼也不能忍受和少爺分別,鄭重吩咐她送少爺上飛機。
他坐在候機VIP廳的椅子上,展開報紙擋住視線。
她蹲在地上,最後確認少爺的行李箱。
“風油精那邊沒有賣,花露水那邊沒有賣,辣椒醬那邊沒有賣,鹹菜那邊沒有賣,少爺,菜刀要帶一把嗎?”
頭一抬,她發現少爺不知什麼時候移開了報紙,黑眸正直勾勾地凝視著她,見她忽然抬頭,他急忙重新立起報紙擋住自己的臉。
少爺的耳根子……紅了?
她沒多在意,接著自己剛才的話題。
“奴婢打聽過了,聽說那邊的菜刀不好用呢,還是帶把國產的菜刀比較好剁肉剁排骨的說,我去買看看。”
“你怎麼不把你自己裝進去?”
“少爺,您又在開奴婢的玩笑了,舍不得奴婢喲!”
一句沒放在心上的玩笑話卻惹得少爺勃然大怒:“誰會舍不得你!你以為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沒你就不行嗎?莫名其妙!哼!”
莫名其妙的明明是少爺,幹嗎突然爆怒吼她呀。
確認好所有行李,她把少爺送到登機口,他從她手裏接過大拖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迎上少爺的黑眸,咧出很有專業素養的女仆式陽光微笑。
少爺皺眉,別開眼看向別處,狀似無心地開口。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是!少爺您在飛機上有不舒服的話,我有幫您帶一些暈機的小藥品,放在您隨身包的最外麵那個口袋裏,很好找的。”
“……”冷瞪,“還有呢?”
還有?
“啊,對了,奶媽總管說,到了那邊不管多晚都要打電話回來,我們在家裏等著少爺您的電話!”
“還、有、沒、有!”
還有什麼呀?沒有了呀!她搖搖頭。
“沒有了?”
她點點頭。
他深抽一口氣,打算好脾氣地誘導她:“我要去哪裏?”
“英國啊……”
“遠不遠?”
“超遠的說。”她用手指在地圖上比畫過,好幾個手掌的距離。
“那你不會開口對我說……”別去嗎?
“哦哦哦!我知道了,少爺您慢走,一路平安,奴婢在家給您禱告。”原來等著她開口來個最後告別式喲,少爺還真是形式化的主子呢!
“……”
“少爺?您怎麼了?”怎麼脖子都暴青筋了喲……
“你就這麼期待我早點兒滾蛋嗎?”
“咦?”她哪有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