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也是同陌歌一樣,難掩訝異的看著夜墨寫的三個字,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子的字居然如此的風流卓絕。不遜於君紫璃。甚至更勝了一分風骨。
壓下心中的驚異,玉錦深深的看了夜墨一眼,眸光似笑非笑的掃了僵硬站在那裏不敢置信的陌歌一眼,執起筆在夜墨筆跡的旁邊簽上了他的大名。
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
玉錦的字,美而不藻,華而不麗。洞達跳宕,剛柔相濟。行雲飄渺,又蒼勁有力,看似縱橫揮灑,實則氣韻深藏。
隻能概括兩個字,好字。
不輸於陌歌和夜墨的好字。
同樣,由字觀人,如一團雲霧,夜墨還是沒能從玉錦的字上看出什麼來。
三個人的名字比肩而立。一樣的風骨卓絕。卻如三團雲霧繚繞。
須臾,夜墨難得的笑了。一瞬間笑的清冷華豔,伸手輕快的將那紙張折起,放入懷裏,對著怔愣的二人道:“多謝了!”
陌歌隨著夜墨將紙張放入懷裏,看著她的笑顏,深邃琉璃的眸光漸漸的染上了一團雲霧,久久難以收回視線。
“咳咳……”玉錦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然後淺淺一笑,看著夜墨,瀲灩光華:“小墨墨是該要謝我的。今日我做你和戰王的證人,不知道要如何謝?你要知道,我玉錦向來是無功不受祿的。”
無功不受祿?也就是告訴她今天他對她是有恩了?
夜墨微微蹙眉,瞟了一眼小屋內,看著玉錦,意有所指:“玉公子說該如何謝?”
“三日後,鳳凰。你請我吃一頓如何?”玉錦眸光流轉,也看了小屋內一眼:“你現在可是有錢人了呢!要知道十萬黃金,別說是九牛一毛,就是九十牛一毛也拔的動。放眼整個天下,有如此多錢的,可寥寥無幾啊!”
“恐怕不行。三日後我要等戰王殿下送錢過來。”夜墨斷然拒絕。如今她不認為這個家夥能威脅她。
“正好我可以再做個證人。我們一起在鳳凰恭候戰王殿下大駕。如何?”玉錦看了一眼旁邊視線一直沒離開夜墨的陌歌,笑道。
夜墨剛想再拒絕,玉錦不等她開口,便看向陌歌:“不知戰王殿下以為如何?”
“也好。三日後鳳凰,陌歌恭候兩位。”陌歌收回視線,沉聲道。
“好!做事有始有終,玉錦既然做了這個證人,便自然不能辜負小墨墨的厚愛,一定會做到底的。”玉錦笑顏淺淺,淡淡光華,看了一眼蹙眉的夜墨,顯然是愉悅至極。
夜墨瞥了玉錦一眼,聽他一口一個小墨墨,眉頭蹙的更緊的看著他。
玉錦無視夜墨不善的麵色,徑自對她笑的開心。
陌歌難得的蹙了一下眉頭,鳳目染上了一抹暗沉的看著二人。
一時間,誰也不再開口,小院靜靜,陷入怪異的氣氛。
須臾,一陣急匆匆的腳步遠遠跑來,打破了小院的氣氛,夜墨轉眸,看向小院門口,隻見一個年約五旬的老頭跑了進來。
她認識,這是丞相府的大總管杜海。人們都叫他杜伯。是她那便宜丞相爹的得力助手。這些年杜海一直私下裏幫襯著夜墨主仆,否則有一百個夜墨估計也死了。
今日杜海有事外出。並不在府中,如今怕是得了消息,急急趕回來的。
“老奴……老奴參加戰王殿下!見過玉公子!”杜海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立即跪地,對陌歌和玉錦見禮。告罪道:“老奴今日外出,不成想便出了此等事,勞煩殿下前來。接待不周,殿下恕罪!”
“本王今日正巧無事。知道丞相府出事,便來了一趟。”陌歌神色淡淡的點點頭:“杜總管起!”
“謝王爺!”杜海趕緊站起身。掃了一眼破敗的小院,還有跪在地上打的看不出摸樣的丫鬟仆人,目光定在夜墨身上,看到她狼狽不堪,滿臉是血的樣子,麵色一白,緊張的上前了一步:“三小姐……”
“我沒事兒。”夜墨搖搖頭。
似乎鬆了一口氣。杜海立即的停住腳步,細細的看了兩眼夜墨,發現她今日似乎不同,但也來不及細想,點點頭:“三小姐無事就好,老爺臨走還要老奴照顧好小姐,小姐要是有事兒的話,等老爺回來老奴就難以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