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賈雲柳途逢難三遭 白玉素道誅惡五王(1 / 3)

話說賈雲柳奉旨南巡,其目的針對南州之鎮守使劍玉璋而來。南州古稱南安郡,國之最南端,地豐民富,並有商港與海外貿易。但有一樣,隔海有國名“沙龜”,而與相望。民風彪悍,失道背德,時常入寇他邦。靖安國,尤其南州,受害最甚,深而憂之。朝廷遂於南州特設鎮守使一職,專事防禦外來威脅,十分重要,掌握兵權。連知州也敬戴之,位之下。近有密折入京,言劍玉璋未經報批,私自招兵買馬,積草屯糧,蓄意謀反。這能不使皇帝震驚害怕嗎?但尚未確實,故差賈雲柳以南巡南方三州(瓊花州、梅州、南州)十二縣為名,實要暗中查清劍玉璋的底細。

一路之上,賈欽差過州通縣,這天來到了瓊花州地麵,於地方征用兩艘大船,乘而渡一條名叫白練江的大水,並未料到會有險象發生。船隻駛離埠頭,將至江心,忽然騰起巨浪。眾人就覺腳下異常,感知不妙之間,船隻亦倏地不見。兩船人墜入水中。白玉素關心賈雲柳路途安否,所以隨同。事故突發,她反應迅速,急搶水上。低頭一看,有不少水鬼連抱帶拖,將乘客劫持而走。“原來如此,船為妖物,船家皆水怪也。專以誆騙渡者並行拿之,以為營生,好大禍害,”白玉素曉悟了。眨眼之間,一群水鬼挾持著兩船人已無蹤影,救之不及,真是個快。白玉素又急又恨。

卻說這白練江中,有一處水府,住著一大幫子水妖。未知其來自何方,落戶此間不過是近來的事情。那首領自號“八大王”,極有神通。之下有金二王、酋軍師、黑大將、裏先鋒等妖官。眾妖以大小鬼船多隻,賺那過往之客,誘捕活人以為食。整條白練江為之所控製,造禍不淺。這日,水妖拿來兩大船乘客,過百人,可謂發了大利市。那八大王問:“可否都擄來,未曾漏過一個嗎?”帶隊的裏先鋒道:“基本拿齊,隻是有一個,雖著男裝,但難以掩蓋之女兒本色,挺漂亮的,會踏水步空的本事,不及拿之,讓她跑掉了。今日捉得多,不差她一個。”八大王聽完,斥責道:“混賬,俏妞兒怎不拿來,卻放她走了?若個臭漢子倒也罷了。快快追拿回來。”裏先鋒隻好從命,率十名小妖出水來拿白玉素。白玉素正愁妖巢無可尋索呢,有水妖複現。白玉素大怒,心道:“這班孽障,吾必誅之而不能留一。”與裏先鋒通了姓名,將劍來殺。僅三個照麵,裏先鋒斃命。現原形,卻是鯉魚一條。小妖逃命。但有一個遲慢,為白玉素逮住,逼其帶路,到了白練江水府,徑直闖將進去。

八大王見果一絕色美女,百倍歡喜,口涎長垂,用言語來加戲辱。白玉素怒喝:“休得汙言穢語,滿嘴臭糞,看我摘你腦瓜。”仗劍向前來。有黑大將叫個:“莫張凶,黑大將在此,爾還不速速就縛,更待何時?”行以遮攔。白玉素不語,照其頭頂一劍來砍。黑大將使一口潑風刀而與交戰。五六個回合,黑大將不是白玉素敵手,被一劍洞穿前胸,嗚呼哀哉。現一條黑魚,挑於劍尖。

白玉素殺死黑大將,喝問:“還有哪個不想活的,快上前受死。”金二王叫道:“妖女,休得逞狂發野,二爺爺使厲害讓你嚐。”掣一口七星劍,撲奔白玉素。不容分說,當胸刺來。白玉素使劍格開,往裏進招。你來我往十餘合,金二王不支,虛晃一勢,跳在圈外。伸左手,張五指,指尖向前正對白玉素,發五道金線,化絲羅,來網白玉素。白玉素自有應對,將身一縮,真身避走。而最外層的衣裳作假相而為網兒網住了,還作掙紮狀。金二王“哈哈”大笑道:“妖女,你如今被拿,還能凶得起來嗎?”忽聽八大王呼:“二弟,小心背後。”“啊,”正在得意之間的金二王尚未回過神來,一愣神工夫,一口寶劍劈斫他兩半。白玉素智斬金二王,更加精神,點手喚八大王來前領死。八大王見老二金魚精斃命,這下可惹惱了他,“哇哇”暴叫,呼:“真真痛殺我也。二弟,慢走,看愚兄怎樣為你報仇。妖女,好狠的心腸,好辣的手,今你我之間絕無二生,必得一個亡。吃槌納命來吧。”掄一對鶯嘴雙棒槌,擊打白玉素。其他妖精也一擁齊上,揮舞刀槍助戰。白玉素力會大敵,毫不膽怯懼怕。一口劍上下飛舞,殺得群妖四避逃竄,死者七橫八豎。最後,小妖淨光,酋軍師泥鰍精也遁水府,紮泥裏藏了。止餘一個八大王尚苦苦戀鬥,已是隻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忙運胸中術,大嘴一張,“咕嚕嚕”水中泡泛,呼出一陣冷氣。水溫驟降,足以讓人透骨寒徹,身子僵硬。而冷氣之中夾有八楞冰粒,具穿牆鑽壁之能,水中射行。白玉素見不妙,將身而走,到得水麵之上。八大王追出,緊迫而攻。“撲”地,一槌梟中白玉素。不想卻是一朵花兒散而瓣飛。正在納悶,後腦海吃受打擊。未吭一聲,摔倒。原是白玉素賺之,暗以金鐲斃殺。白玉素恐之不死,搶步而前,一劍切下了八大王的腦袋。再視之,一綠頭老鱉屍首兩分。

白玉素還身入水,尋著官隊人員,卻置身於辟水櫃中。因為妖精們也喜食鮮活,故使不即死。白玉素將人眾送到南岸。此度大驚一場,幸已解危,殺卻諸水妖。齊備應用物,欽差官隊重整一番,繼續南巡。

又行出二日,將出瓊花州,經過一座高山。山邊有碣石,上書六個大篆字——“摩天嶺靈霄山”。可知此為摩天嶺部分,座最西,名靈霄山,或可稱之為靈霄峰。此山高聳入雲,陡峭難攀。藤蘿交網,爛花點綴。下方林海無際,藏龍臥虎。更是賊人出沒之所。突然間,狂風四起,煙霧彌漫,伴幾聲雷鳴,上麵飄下黑雲一團,出現一班妖怪,有二十餘號。看為首一個,身高體壯,腰闊十圍。麵上看,朱眉火目,青麵獠牙。頭上頂蓮蓬似八寶盔,身上披荷葉狀青銅甲,內襯團花袍。足蹬虎頭靴。雙手平端一根渾鐵矛。凶神惡煞好一個。此妖大叫:“哈哈,又來人口了,還不少哩,足夠幾日食用的。”又呼:“兒郎們,準備拿人。”轉又衝官隊喝:“呔,孫子們,不要再走,老家可到了,還不快快山上去。有大鍋的油準備著,單等招待你們呢。”將差官隊嚇壞了,人人魂飛魄散。有幾個老油條急忙奔竄,而年輕的和特膽小的都不寒而栗,嘴張老大,滿麵驚恐,木在原地,不知所以。甚至有尿褲襠者。那位賈欽差則癱軟在轎車之中。惟白玉素一人鎮靜。為了避嫌,她喬裝成護衛,充於隊伍之中。一般欽差巡察哪有帶家眷的,不如此會招致非議。隨行目的主要保障自己相公此行的安全,放不下心。今遇妖類行劫,自然非她來解困不可了,白玉素挺身而出,來在前麵,擋住欲要捉人的小妖,橫劍喝道:“大膽妖精,膽敢依山作祟,行凶為惡,禍害人間。克星在此,爾眾哪個靠前,讓他立時斃命劍下。”群妖先是一愣,繼之俱轉大笑,前仰後合,並連指帶點。那老妖道:“真有不開眼的人兒,也敢對抗我們,非傻即拙,教人哂笑也。”一名小妖眼銳,道:“三大王,瞧之細皮嫩肉,一副嬌態,別不是個大妞吧?”三大王道:“聲音細細,十有八九。觀來具幾分姿色,可拿她送大大王做個填房。”小妖上前來捉,但卻被白玉素幾劍砍翻數個,餘者作驚,不敢再往前靠。老妖大怒,叫道:“好個丫頭,手段特毒辣也,竟敢殺人害命,殘戮我的兒郎,看正雄大王拿你。”搶前來擒。白玉素一劍擊刺,老妖忙縮手,抖矛來戰。七八回合,老妖一個失招,被一劍削去盔上纓子。三大王驚駭,蹦出圈子。用手一摸,腦袋還在,才放下心來。但搞了一頭一身的冷汗。倍加懊惱,將矛扔了,張開雙手,將兩邊脅肋連拍數下,打口中吐出一個光珠子。這光珠子飛起膨化成大大一球,且開了一竅。竅口有旋刀。內中大概也是刀陣刃海。竅出黑光,專以用來攝人於其內致命。白玉素為黑光照射,不由自主身往竅口來送。說送隻是瞬間。也就是白玉素,經百戰,反應快速,且又機智。刹那間,本能地推發左掌。但於掌前現白光,成掌形,笸籮大小,捂竅口連帶猛擊。大球作八瓣飛了。三大王驚呼:“完了我的法寶,你快償來。”來抓白玉素索賠。也是昏了頭,犯起傻,大概劫數今逢。仇敵之間鬥、打,哪有平常扯人賠物的架勢,被白玉素就機一劍。可憐這位三大王,沒得著賠償,反把腦瓜子掉了,屍橫於地。原形現,卻是一頭土豬。小妖們一見,無不破膽,急忙搶了屍首,逃到山上。白玉素想到,死的老妖稱三大王,上麵至少還有倆魔頭,便讓賈雲柳一隊暫退,遠處隱蔽。自己不離地方,候妖精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