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輪回門(1 / 2)

我無言以對。也怪自己剛才精神繃得太近了,誤以為這是小孩屍體,其實沒那麼嚇人,就是個狗屍。

我不想跟鐵驢鬥嘴,也不覺得自己一時口誤有多丟人。我琢磨一番,又問趙錢孫李,“霞光鎮有這個傳統?對愛犬進行水葬麼?”

趙民警搖搖頭回答,說水葬成本很高的,不可能把錢財人力都放在一隻狗的身上,就算有愛犬死掉,頂多也是埋了。

既然得到這麼肯定的回答了,我又有個猜測,狗屍一定是魔心羅漢他們放的,他們到底要做什麼,我不清楚。

而且這狗也挺慘,眼珠子被挖了,頭顱卻保存的完好。

我不知道狗屍泡了多長時間了,卻也沒腐爛。我想給它解剖,看看體內有沒有那種蟲子。

我都準備翻胸囊了,把開顱的小鋼鋸拿出來,薑紹炎懂我想法,擺擺手讓我等等。

緊接著他湊到狗屍旁邊,伸出雙手握著狗腦袋,把它舉起來。

我真懷疑薑紹炎麵對麵的凝視著沒眼珠的狗腦袋,怎麼還能這麼淡定。我們沒人說話打擾他,過了一小會,他扭頭看我們,說了一句讓所有人吃驚的話,“這狗的眼珠是被活生生挖下來的。”

我不知道他怎麼得出這結論的,或許是眼組織周圍的肌肉群有什麼死前收縮反射吧?我真心覺得魔心羅漢他們殘忍到一定程度了。

我依舊想接手做屍檢,薑紹炎卻不給我機會。他使了一個大勁,雙手拽著狗屍,對著身旁洞壁那裏拋過去。

狗屍一下砸到水麵上,又迅速沉下去。

薑紹炎的意思,狗屍沒什麼看頭了,讓鐵驢跟他一起繼續用鐵八爪,再撈出個屍體瞧瞧。

這麼一來沒我們其他人什麼事了,我們要麼旁觀,要麼負責照亮。但沒等他倆行動呢,遠處洞穴裏隱隱傳來一陣聲音。

嘻嘻咯咯的。好像孩童在嬉笑。

我們都扭頭看過去,手電筒也對準前方照著。無奈光線有限,看不出個啥來。

我們仨想到一塊去了,這一定是那些失蹤的兒童,還有活著被困在洞穴裏的。

雖然薑紹炎對這處湖麵興趣高,但救人要緊。他臨時改了命令,讓我們在小心警惕下,全速前行。

他也跟鐵驢換了位置,讓鐵驢站在船首,一手舉卡賓槍一手照亮,他跟我一起負責劃槳。

剛才趙錢孫李他們劃槳跟賽龍舟似的,這次輪到我們這麼做了。薑紹炎是甩開膀子玩命的劃。我沒他那麼大的勁頭,卻也拚盡全力。

趙錢孫李他們稍有點不積極,落後一些。

兩艘船很快深入,沒多久來到了祭台。

這裏跟其他地方都不一樣。洞壁上插著幡旗,還畫著一些極樂升天的岩畫。

我本以為孩童被困在這裏,但四下一打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薑紹炎不想停留,讓我們繼續往裏走。這時趙錢孫李他們有點騷動,趙民警當代表,說了句,“鎮民到洞裏水葬,走到這裏就是盡頭了,聽老人們說,再往裏都是給鬼魂準備的,陽間的人不可進入。”

我嘴上沒說啥,心裏覺得無奈。鐵驢不管那個,對他們打手勢,那意思這是命令,讓他們跟上就行了。

我們仨當前,這樣又走了百八十米,前方出現岔路口了。

水麵上分出兩條路來,左右各一條。我們不得已,在這裏停船了。

薑紹炎還問趙錢孫李,“兩條路有什麼說法麼?”

還是趙民警回答的,告訴我們,他也是頭一次來這地方,但知道這裏叫輪回之門,亡魂投胎前,飄到這裏,如果下輩子想做男人,就從左麵走,想做女人,就往右麵去。

這說法倒不陌生,我記得在上大學那會兒,跟幾個哥們去了趟桂林旅遊,那裏有溶洞,當時去了一個石柱之下,導遊就說,大家後世想做男子就走左麵,女子就右麵,我有個哥們一激動,在柱子下繞了一圈,我們當時還開玩笑,說他後世又男又女,肯定當人妖的節奏了。

當然了,那時候的旅遊,能開玩笑,現在這氣氛,一點想開玩笑的感覺都沒有。

我們七個很沉默,我想的是接下來咋辦的好?如果我們兵分兩路呢?我相信我們仨沒問題,但趙錢孫李這幾個人,別遇到危險扛不住。

如果我們調整下人力分配呢?讓鐵驢去趙錢孫李的船上,再從他們船上調過來一個民警呢?這又讓我覺得,我們兩條船的實力都大打折扣了,也不太好。

在我還糾結時,薑紹炎跟鐵驢互相看了看,薑紹炎還說,“放水鴨吧。”

鐵驢應了一聲,翻起兜子來。

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盒子,這在出發前我也見到過,隻是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麼東西。